娇而鸢将信轻轻叠好,放在桌上。窗外的风穿过杏林,吹得药炉上的水汽袅袅升腾,仿佛连时间都变得柔软起来。
她知道,来后北到来了。
果然,翌日清晨,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轻盈却坚定。黑猫从屋檐下跃下,蹭着来人腿边,尾巴缓缓摆动,似在欢迎它的老朋友。
门被推开,来后北到一身素色长衫,脸上带着些许风尘,却掩不住眼底的笑意。
“你终于来了。”她抬眼看他,语气平静。
“我说过会来。”他走进屋内,目光扫过角落里的药箱、案头的医书,最后落在她略显疲惫的脸庞上,“辛苦了。”
她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转身去煮茶。两人相对而坐,沉默片刻,茶香氤氲间,一切尽在不言中。
“西村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来后北到低声道,“那个商队……是沈知言的旧部残党所扮,他们并未完全覆灭,有人逃出了京城。”
娇而鸢神色微变:“你是说,他们还活着?”
“不止是活着。”他点头,“而且,他们在找你。”
她垂眸,指尖轻抚茶杯边缘,半晌才道:“我本以为,离开京城便可远离纷争。”
“可你救了那么多人,注定无法真正隐居。”他望着她,眼神温柔又复杂,“更何况……你还欠我一句话。”
她一怔,抬头看向他。
“你说过,若我来江南,你会等我。”他缓缓道,“如今我来了,你打算食言吗?”
她心头一颤,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前世,她是元嘉帝最宠爱的公主,骄纵任性,爱而不得。来后北到是她身边的侍卫,默默守护,甘愿为她挡箭赴死。然而她始终执迷于那高高在上的皇权与虚幻的爱情,最终落得众叛亲离,身死冷宫。
重生之后,她不再执着于权势与爱情,而是选择回到这片杏林,治病救人,活出真正的自己。可命运弄人,她终究还是无法彻底割舍这个人。
“我只是个大夫。”她低声说,“不是什么公主,也不是你的贵人。”
“你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他握住她的手,声音坚定,“这一世,我想陪你走完。”
她看着他的眼睛,那里没有曾经的卑微,只有坦然与深情。
良久,她终于点了点头。
***
几日后,朝中传来了新的消息??
沈知言一党虽被铲除,但其背后仍有一股潜藏极深的势力,意图借疫病之机搅乱朝局。元嘉帝震怒,下令彻查,并命人追捕逃亡的余党。
与此同时,民间关于“杏林神医”的传说悄然兴起。百姓们传言,那位曾救下整个西村的女子,不仅医术通神,更曾在京城力挽狂澜,扳倒权臣,救下忠良。
这传言传到了朝堂之上,也传进了皇帝耳中。
御书房内,元嘉帝翻阅奏折,眉头紧锁。
“她果真还在人间?”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一旁的太监小心翼翼地答道:“据暗卫回报,她确实在江南行医,未曾再涉政事。”
元嘉帝沉吟片刻,提笔写下一道密旨,交给身旁心腹:“送去江南,务必亲自交到她手中。”
***
夜色再度降临,杏林居内灯火温暖。
娇而鸢坐在灯下,翻阅一本古医书,旁边放着来后北到带来的新药方。他正站在院中劈柴,动作利落,身形挺拔。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她起身开门,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站在门前,神色肃穆。
“姑娘,陛下有旨。”他递上一封密函。
她接过,展开一看,脸色微微一变。
密旨内容简短,却字字千钧:
**“朕已查明,疫病乃敌国所散,欲乱我大晟。今需一人前往北方边境,查明源头,控制疫情。非卿不可,望速回京。”**
她沉默良久,最终将密旨收起,转身看向来后北到。
“又要走了吗?”他问,语气平静。
“这一次,恐怕比以往都难。”她苦笑,“敌人不只是朝廷内部的乱党,还有来自异国的阴谋。”
他走近一步,握住她的手:“那就别一个人去。”
她抬头看他,眼中闪烁着光芒:“你愿意陪我去?”
“我一直都在。”他微笑,“无论前方是刀山火海,还是瘟疫战场。”
她终于笑了,眼角微湿。
“好。”她说,“我们一起去。”
次日清晨,两人收拾行囊,准备启程。
临行前,她再次走进杏林深处,看着那些熟悉的一草一木,低声呢喃:“再见了,我的小屋,我的药炉,我的宁静岁月。”
但她知道,这一次,她并非孤身一人。
身后,来后北到牵着马静静等候,阳光洒在他肩上,如同初见时的模样。
风起,杏花飘落。
她转身离去,步履坚定。
这一世,她不再是那个任性的公主,也不再是那个只求自保的大夫。
她是娇而鸢,一个为自己而活的女人。
而她的故事,仍在继续。
杏花纷飞,江南的风带着湿润的气息拂过林间。娇而鸢与来后北到并肩踏上前往京城的路途,马蹄踏过青石板,溅起细微尘埃。
一路上,她心绪难平。
这一去,意味着再度踏入那片权力漩涡,也意味着要面对那个曾让她爱而不得、恨而难舍的男人??元嘉帝。
“你在想什么?”来后北到察觉她的沉默,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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