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结束时,裴舒语正在画单体人物的外形,勾勒衣褶。画到一半陡然结束的感觉并不好,裴舒语选择画完这幅再去找季顏。
季顏主动找来了。
裴舒语察觉到有人靠近,余光抬了下,正要笑着说一声“坐”,忽而想到季顏在办公室对她爱答不理的样子,唇边扬起的弧度硬生生按下。
当没看见,继续画自己的。
季顏坐在她同桌的位置上,祁英的速写板没有拿走,此刻正随意地盖着。黑色的板面用艳丽的顏色写上专属名字:“你们换座位了?”
裴舒语的同桌可不是祁英。
裴舒语:“没有。”
季顏:“嗯?”
画完最后一笔,裴舒语放下速写板,顺手拿起別在书筐裏面的洗面奶,挤了两泵到掌心:“我去洗手。”
莫名的冷淡。
明明是她先把时间腾给了別的班,现在自己倒是先耍上性子了。
季顏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桌面。
拎着两只湿漉漉的手回来,裴舒语一看望见垂目不语,被昏黄光线触及一角的女生。
蓝白相间的校服外套将女生柔顺的一面展露,额前碎发将仅存的亮线切割。只是恬静地坐在那,就是一幅引人入胜的画作。
高二刚分美术时,季顏第一次来美术班找她,穿的就是类似的蓝白校服短袖。
刚换完座位,季顏以为裴舒语还坐在原处,逆着下课的人流,她侧身进入十班,直奔第一组的后排而去。
有原来文化课班的人喊了季顏一声,而季顏回头礼貌地笑了下,那时的光线比现在的刺目许多,照得季顏整个人都在发光。
涂着唇膏的唇亮晶晶的。
也许不是季顏在发光,而是人无端为她渡上了一层滤镜光。
彼时裴舒语正坐在自己的新位置上和同桌说话,看见这幕时,她自觉噤了声。
她的同桌也是如此,不由自主地,她和同桌对视了一眼,她清晰地看见同桌眼裏的惊讶,而后是长大的嘴巴。
但失神持续的不过一两秒,同桌激动地抓住她的手:“好好看,她也是我们班的?”
那个样子的季顏过于耀眼,而现在眼前的季顏,则是浑身散发着四月春风拂面的柔。
裴舒语轻轻摇摇脑袋,抽了两张抽纸擦手:“截止周的周二晚自习去你们班,周一的时间答应二班了。”
季顏挑眉:“你不是把时间分给別人了吗?”
裴舒语哼哼唧唧:“猜到你会来找我,早就准备好了,谁知道你那麽不经逗。”
还甩脸色给她看!裴舒语心底控诉。
吃完饭,裴舒语去小超市买了包抽纸。
之前用別人的抽纸藏手机,又踢了脚,总该买一包新的还给人家。
晚自习依旧没有老师时刻看着,期间年级组巡查了几遍,李然来了一次。
下午短暂严肃沉闷的气氛被一顿饭瓦解,晚自习十班的教室嘈杂了几分,该看小说的,掩护着继续看小说,聊八卦的,两两聚在一起,将高二各班的事说了个遍。
裴舒语听着四周的声音,五官扭曲,满心满眼的不情不愿。
她面前摆着一张数学试卷。
季顏就在她旁边,看名著。
不应该选择留校,来回一个小时而已,没关系的,总比被按在这这做该死的数学题好多了。
裴舒语泄愤地在草稿纸上画了几笔:“愿数学和画画一样简单。”
季顏目不斜视:“先把会的做了,不会的跳过。”
裴舒语死气沉沉地:“哦。”
跳跳跳,终于,跳到了最后一道大题,继续跳。
裴舒语:“写完了。”
季顏合上书,接过裴舒语满脸心虚递过来的试卷。
“先说好,看了別生气。”
“嗯。”
季顏上午做过一遍,对于答案了熟于心。
一目看下来,季顏平静如水的面容出现些许波动,而对于五官观察细微的裴舒语每每在波动出现时,心底都会莫名的慌一瞬。
在裴舒语觉得漫长的,实则一分钟都不到的检查后,季顏淡声问:“认真做了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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