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上不知道怎么的，看到温乔这样开心的笑，自己却不高兴。比起看见他弯弯的眼睛，他的恶劣心思让他更想看到泛苦的泪水。

    “酷吗？”他盯着温乔娇憨的脸看，带着点恍惚和对他的警告。

    离我远一点，我要开始伤害你了。

    温乔对此无知无觉，还在往前凑，手都放到人家胸膛上吃豆腐：“酷啊，你也好酷，我也想像你这样。”

    “像我这样？”

    陈之上也凑得更近了，恶劣心、施虐欲与来自父亲的疯狂让他想对这张漂亮的脸做点什么。

    这样的美丽活该被人拥有，不是吗？

    “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你怎么敢对我说这样的话？”

    陈之上嗤笑。

    二十年前，周靖抢了银行，强奸了十八岁的陈舒云，接着跳上南下的火车不知所踪。陈舒云恍恍惚惚，要打官司，要赔偿，要周靖死了为她谢罪，闹了三个月，才发现肚子里的孽种。

    陈舒云年少不懂事，在大雪皑皑的北方举目无亲，只能回到老家，把发生的一切告诉父母。

    陈父气了个倒仰，不敢声张，带着女儿去医院做流产。可一听说是个男孩，立马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孩子也不打了，女儿也不骂了，带回家好吃好喝伺候着，直到生下陈之上。

    陈之上的到来是一个灾难。陈舒云难产大出血，在医院的产房躺足三天三夜，若非好心人输血，她就救不回来了；而陈父，在去医院看望孙子的路上出了车祸，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没了呼吸，与隔壁科室的、心心念念的孙子从此阴阳相隔。

    因此陈舒云恨他，生下他养好了身子，没有留恋地南下，去找强奸犯，也是去谋生。

    陈之上不意外，也不失望，更不奢求。因为就连他自己，也要怀疑自己为什么要出现在这世上。

    只有外婆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戴着眼镜翻字典，要给他最好的名字；做手工去换羊奶，希望他长高；生病也不肯去医院，要攒钱，攒钱做什么呢？

    孙子说过喜欢摩托车啊。

    陈之上恨自己当时没心，看不到外婆佝偻的背和颤抖的手。他甚至冷漠又无情，在老人问他喜欢什么的时候，他看了一眼电视，随便地说：“摩托车吧。”

    于是外婆临走前交给他的银行卡里，足够他买一辆很好的摩托车。

    “现在，你还想要我的人生吗？”

    他满意地看着温乔眼里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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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带头盔

    C3：自己带头盔

    “靠近我就会有霉运，知道吗？”陈之上很少见地温柔，甚至带一点邪恶，伸出手去，用大拇指一点一点抹掉他沾湿睫毛的泪珠。

    温乔感性，很擅长共情，听了陈之上的故事以后，同情又生恻隐，哭得眼睛红红，鼻子也红红，睫毛一簇一簇的，很自然地卷翘着，让陈之上想起小时候曾短暂拥有过的一只小熊。

    “别哭了，你想被人欺负吗？”陈之上很不耐烦地别过头去，手指上沾着温乔的泪水，不自觉地在摩挲。

    “怎、怎么欺负呢？”温乔抽了抽鼻子，打了一个小小的哭嗝。

    陈之上歪了歪头，纵容温乔天真的发问。

    “你想被怎么欺负？按在巷子里打一顿，再被人当ATM机抢钱，长这么好看，哭起来也漂亮，被抓到床上操也很赏心悦目吧。”

    他发现自己好像真的继承了父亲的恶劣基因，想看一张白纸被染成黑色，也想看天使被恶魔染指。

    漠不关心，冷漠处事，可能只是掩盖自己真实性格的手段之一吧。之前没有人发现，而现在温乔发现了，那就要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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