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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人的耳朵登时竖起,竟顾不得等儿子出来取饭,急匆匆过来问道:“前儿那姓黄的书生身上穿的水田衣,就是这些拼的不成?”
“正是正是,正是拿我家料子拼的。”明月笑眯眯道,“您若喜欢,尽管挑,或许以后我就不卖了,买到赚到。若拿不定主意时,直接叫令郎过来往身上比比,我也能帮着出出主意。”
“可算遇着了,”一个穿姜黄色斜襟短衫的女人撇撇嘴,“你不知道,前儿我去问那陈大t姐,她还死活不肯说哩!这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满天下的衣裳只她儿子穿得不成?”
另一人也附和道:“说的是呢,既是拼接,我们另选不同花色不同纹样就是了。”
打量谁稀罕同人穿一样的呢!
说笑间,几个女人便凑在一处挑选起来。
期间陆续有下课的书生出来,四处找娘不见,环顾四周后才迟疑着往这边来,“娘,恁都来了,怎还不给我饭!”
头一个过来的女子拍大腿,“哎呦,你看,忘了!正好你来,过来我比比!”
那书生也就十二三岁模样,当众被母亲拉过去比划来比划去,四周又好些人围观,小脸儿泛红,有点不好意思。
他娘就往他背上拍了把,“别乱动,给你选新衣裳呢!”
新衣裳!小书生眼睛一亮,急急问道:“是桂明那样的不是?”
几个女人都笑起来,他娘忍笑,“是怎得,不是又怎得?”
小书生气鼓鼓道:“不是我就不要了!”
“那你快走吧!”他娘推了他一把,引得众人哄笑。
那小子也回过神来,又嘿嘿笑着凑上去,也伸长了脖子看,“红的,我要红的,红的鲜亮!”
还是那句话,读书就不是穷人家的事,这年月,但凡读得起书的,咬咬牙掏个几百文并不费事。
一群人说说笑笑间就将明月带来的料子瓜分得差不多,心满意足地离去。
还剩一点,要么颜色不好,要么花纹、厚薄对不上,不值当费工夫,明月便留下自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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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六月初十,明月自固县启程。
正是一年间最热的时候,炽热阳光尤如利剑,笔直地穿透衣裳,烤得皮肉生疼,继而汗出如浆,又被燥风卷起的尘土糊匀,闷且痒。
近来少雨,地面开裂,树叶打蔫,远看天地都被扭曲,沿途许多小池塘、小河也干涸,露出底部黑乎乎龟裂的淤泥和焦干的鱼虾。
太热了,白天完全不能赶路,明月只好昼伏夜出,吃不好、睡不好,一路辛劳难以言表。
一人一骡于七月初三傍晚抵杭州,次日一早进城,饶是薛掌柜见多识广亦不禁感慨,“你怕不是飞来的!”
盛夏三伏,简直是在玩儿命。
如今两人熟了,彼此间少些拘束,明月主动向她讨茶吃,咕咚咚灌下去半壶才狠狠吐了口气道:“走量,我比不得旁人,只好抢新鲜。”
有失必有得,寻常货色走量如何能有这般厚利。
说着,明月难耐地扭了几下脖子。
纵然一路戴着帷帽,依旧挡不住地面返上来的热气,她的脖子和下巴皆被晒伤,近几日开始蜕皮,黑一块白一块,皱皱巴巴十分可怖。汗水滑过掉皮后的嫩肉,细细密密地疼,她几次三番想伸手挠。
薛掌柜递来一把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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