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开春,京师饥民或将达到五千人,届时皆可依此法安置。」
「此中各类饥民口粮丶取暖等费,均走京师修路费用,顺天府唯调拨白银一百二十七两,于广安门丶朝阳门各搭棚寮两座,其馀再无花费。」
他又奏报新政二期中,清查京师人口之事。
「……清查京师户口,登记造册,严格保甲。」
「外地人员入城需领『暂住证』一枚,三月一销,出入城时核销。」
「请陛下发五城兵马司丶锦衣卫西司房配合,并着令京中勋贵,主动上报家中人口。」
朱由检的声音斩钉截铁,「所请皆允!」
随后,顺天推官王肇对出列,禀告京中胥吏清查一事。
「……顺天府丶宛平丶大兴三地,三班六房胥吏共计四百一十三人,目前已清查革除其中查有明确有劣迹者三十二人,追缴贪罚银四千五百馀两。」
「然胥吏积弊太深,盘根错节,臣恳请开办『顺天府胥吏选拔考试』,由吏部派员支持,凡京师之中,身家清白丶略通文墨者,皆可报考!」
「准!」朱由检再次允准,「发吏部杨景辰配合!此事,可刊登于《大明时报》,广而告之!」
顺天府的官员,一个接一个地出列,一项接一项地奏报。
皇极门前的气氛,彻底变了。
群臣的骚动声越来越大,如同潮水般一波高过一波。
站在前列的勋贵大臣们还算镇定,只是彼此相看之间也有些心惊。
但没人出列丶没人反驳。
众人只是看着顺天府系的官员,一个一个完成了第一期新政总结和第二期新政计划。
远处的官员队列,无人约束之下,就更为散乱了。
许多品阶较低的官员,不知不觉间甚至有些脱离了班列,聚在了一座座屏风之前,低声议论。
「所以……这到底是怎麽回事?说好的是天下之问,怎麽全成了京师新政?」
「许是……先从京师开始吧?毕竟天子脚下,确实是重中之重。」
「要解决人地之争,施政终究还是要广布天下的。京师这点事,不过是毛毛雨。」
一个年老的官员看着屏风上关于清查胥吏的条文,摇了摇头道:
「他们如此做事,未免也太酷烈了。我听闻,多有胥吏被拷死在东厂大牢之中。」
旁边一个年轻些的官员闻言,冷哼一声。
「法令行则国治,法令弛则国乱。汉时王符所言你难道没有读过吗?」
他瞥了年老官员一眼,沉声道:「圣天子整顿吏治,有法可依,有据可查。法令在此,依法而行,何谈酷烈?死的不过是些蠹虫罢了!」
那年老官员被他一番话抢白,眼神一眯,也不反驳。
「今日是胥吏……」人群中,不知是谁幽幽地说了一句,「明日……可就不好说咯……」
这句话实在切中要害,顿时让刚刚还喧闹的人群安静了许多。
百官面面相觑,眼中都流露出一丝深藏的忧虑。
然而少数人的神色之中,却又隐隐露出一些兴奋。
天色,似乎又阴沉了几分。
乌云黑压压的,仿佛压在各人心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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