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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6使者(第1页/共2页)

    “陛下!找到了!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  “夏人的妇孺、牲畜,就在大关山西麓!”  “当真?!”拓跋嗣兴奋地站起身来,双目紧盯着安同。看小说就来  安同信誓旦旦:“千真万确。”  拓  夜雨如织,终南山麓的雾气裹着湿寒钻入骨髓。那名自刘氏旧宅而来的老仆在府中厢房歇下后不久,便咳出一口黑血,身子蜷缩如枯枝。沈田子亲往探视,执其手问:“你如何活到今日?又为何此时方来?”  老仆喘息良久,方断续道:“少主被押离关中那日……我随行至潼关。夜里,一名宦官塞给我这只铁盒,说‘这是他熬了三夜画完、写完的东西’。我藏入棺中假死脱身,自此隐姓埋名,守此物如命。”他目光浑浊却执拗,“十年了……我以为等不到时机。可昨夜梦见少主站在我床前,穿着当年那件洗得发白的麻衣,对我说:‘时候到了。’”  话音未落,喉头一哽,竟再无声息。沈田子抚其眼睑,默然良久。窗外雨声渐密,檐下积水成洼,倒映着天边偶现的电光,宛如游龙穿梭于云层之下。  翌日清晨,沈田子命人将老仆厚葬于北地旧营旁,与无名碑遥遥相对。他自己则携《囚居录》与绢画入静室,闭门三日。第三日黄昏,他召来裴渊,命其召集十三位即将赴京的贤良之士于义康渠首集会。  众人齐聚之时,夕阳正斜照渭水,金波荡漾,映得石碑上“心系苍生,即是王者”八字熠熠生辉。沈田子立于碑前,手中捧着那只锈铁盒。  “你们可知自己为何被选?”他声音不高,却穿透风声,“非因才学冠绝,亦非口辩惊人。而是因为??你们是真正从泥土里长出来的人。”  他缓缓打开铁盒,取出那幅绢画,展开于众人眼前。  “这是一个人,在深宫囚禁之中,用指甲蘸墨,一笔一划刻下的逃生图。”沈田子指着图中暗道,“他曾无数次设想如何归来,如何夺回属于他的位置。但他最后写下的,却是‘万勿流血’。”  众人心头俱震。一名曾为紫云寨少年兵的青年颤声问:“将军……少主他还活着吗?”  沈田子摇头:“我不知道。这本《囚居录》止于元嘉九年腊月三十。此后再无一字。”  裴渊上前一步,凝视绢画良久,忽道:“可若他尚在人间,必已被严密监禁,不得自由。而这图……标注如此详尽,连宦官换班时辰皆有记录,定有内应相助传递消息。”  沈田子目光微动:“你是说,建康宫中,仍有忠于少主之人?”  裴渊点头:“不止一人。否则此图无法成形,更不可能辗转送出。”  沈田子沉默片刻,忽然转身面向义康渠。水流潺潺,柳影婆娑,远处孩童嬉戏声隐约可闻。他轻声道:“十年前,我奉命擒他时,他曾问我一句话:‘沈将军,你说天下治乱,系于一人,还是万民?’我当时答:‘自然系于天子。’他笑了笑,说:‘那你错了。天下之重,不在庙堂之上,而在田埂之间。’”  他回身望向众人:“今日我送你们入京,并非要你们为旧主鸣冤,更非煽动叛乱。我要你们做的,是让朝廷听见关中的呼吸,看见百姓的眼泪。若有人问起义康之事,你们不必隐瞒,也不必张扬。只须如实相告??他曾如何开渠、减赋、赈灾、办学;如何跪地献米,如何夜绘屯田策图。”  “让他做的事,成为不可抹杀的事实。”  十三人齐齐跪地,叩首无言。  七日后,使团启程。沈田子亲送至渭桥。临别时,他对李承恩??那位曾参与紫云寨守卫的少年??说道:“你怀里那本《屯田策》抄本,是从少主遗稿中誊录而来。记住,它不是兵器,却是最锋利的剑。”  李承恩郑重颔首:“我知。它斩的是愚昧,破的是贪婪。”  马队远去,尘烟渐散。沈田子伫立桥头,直至暮色吞尽最后一缕光影。  与此同时,建康城外,秦淮河畔的一座废弃道观内,灯火幽微。一名身穿灰袍的中年道士正在翻阅一份密信,面容隐藏在烛影之后。良久,他提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铁盒已现,渠首立碑。事急矣。”  随即吹灭灯火,推门而出。夜风卷起袍角,露出腰间半掩的一枚铜牌??正是宫廷内侍监旧制令牌。  数日后,建康宫中,太后寝殿。一位年迈宫女正在擦拭香炉,忽然发现炉底夹层松动。她撬开一看,竟藏有一张折叠极小的纸条,字迹稚嫩却熟悉:   “若见此信,请烧之。我不怨任何人。只愿关中渠不断,书不绝。”  老宫女双手颤抖,将纸条投入烛火。火焰腾起瞬间,她低声啜泣:“少爷……您写的每一句话,我们都记得。”  而在此时,北方边境传来警讯:柔然部族蠢蠢欲动,联合吐谷浑骑兵集结于凉州境外。朝廷震动,急令各州征调粮草兵马。诏书抵达关中之日,沈田子正在乡塾听课。  讲台上,一位老塾师正指着墙上悬挂的《水利图》讲解:“此乃义康渠主干道,分十二支脉,灌溉两万三千顷良田。诸生当记:水者,民之命脉也。”  台下孩童齐声诵读:“水者,民之命脉也。”  沈田子悄然退席,返府后立即召集幕僚。裴渊进言:“此次北境动荡,朝廷必加重赋税以充军需。若贸然应征,恐伤民生。不如上表陈情,请求以工代役??修筑新渠堤防,既可固边防洪,又能保农耕不辍。”  沈田子赞许:“善。即拟奏章,附《关中存粮图册》与《近年赋税明细》,说明若再加征,恐致饥荒。”  奏章呈上半月,朝中无回应。反倒是监察御史派员前来核查账目,明察暗访,似有追究之意。  一日深夜,沈田子正在灯下批阅文书,忽闻院外脚步纷乱。侍从急报:“建康来使,持节宣诏!”  沈田子整衣出迎。来者乃御前黄门侍郎,面无表情宣读圣旨:   “关中都护沈田子,居功自傲,私树碑铭,妄立名号,蛊惑民心。虽年高德劭,难掩其僭越之实。着即卸职归田,闭门思过。其所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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