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数据拟态，但——

    “滋——”

    一阵剧烈的失能感向它袭来。

    它发现自己无法操控眼前的数据，那个人类的数据拟态深处闪烁着漆黑的窟窿，明明不知寒热为何物，但它就感觉到一个无比冰冷的实体正在牵拉着它的智能，侵蚀、蚕食，将它的一切构成碾碎同化。

    流窜AI瓦解了。

    薇拉睁开眼睛，一阵说不出的情绪涌上心头，充盈的快感、来自精神的兴奋、来自灵魂的欢愉，意识的惶恐亦或者激动。

    “我应该还算是人吧。”

    薇拉低语。

    应该还算吧。

    人被杀就会死，现实中，她被人爆头，必死无疑，所以，她还是人。

    薇拉很清楚自己是幸运的，而不是无敌的。

    常人进入难以生存，必须小心翼翼潜入的「黑墙」之外对她而言是宝地。

    但绝不能说无法造成影响。

    她不过是在思维、意识、灵魂等抽象概念上强度、抗性远高于常人的肉体凡胎，穿越的「天赐」所带来的潜力兑现不了终究只是潜力。

    寻求兑现与蜕变必须谨慎，而潜入赛博空间，深潜挖掘旧网的过程便是薇拉找到最合适的‘锻炼’手段，安全中继器的保障让她全无身家性命上的顾虑。

    “如果吞噬掉整个旧网....嘛，不可好高骛远，一步一步来。”

    薇拉将注意力回转，兴致勃勃地注视眼前的旧网数据废墟，就像操作游戏角色寻找敌对NPC一样贪婪而克制的考量着击杀AI，与AI拼数据流攻击后的‘经验值’问题。

    ....

    赛博空间·「黑墙」外。

    充斥损毁电子对抗单元与流窜AI的数据废土，一个女人以0和1的猩红数据拟态缓缓显现、勾勒、塑形，这是一个赤裸的长发女人形象，它看向薇拉的方向。

    检索…对比…

    “荒坂...”

    ....

    2074/5/28，00/00。

    荒坂塔，安保部附属的内部网络安全课。

    视野恢复光明并捕捉到现实世界的色彩与光线。

    感觉意识一片清明，但要是要做出疲惫姿态的薇拉揉着眼眉挺身从沙发上起身，个人连接线与安全中继器的连接终端，耳边传来了荒坂行政黑客公式化的礼貌声音。

    “薇拉主管，深潜时间结束。”

    “嗯。多谢。”

    礼貌回应，薇拉揉着鼻根撇过头，瞧着正捧着滚烫发热中继器感概的黑客淡然一笑，“看来我的技术增长显著，这次，没被烧掉。”

    “....「黑墙」外很危险，薇拉主管，被流窜AI攻击烧掉中继器，即使有安全程序保护，大脑神经的压力依旧是巨大的。”

    黑客负责人本着负责任的态度强调。

    这一点，薇拉很清楚。

    潜入旧网挖掘的荒坂黑客，即使有安全程序保护，被流窜AI攻击后惊醒时，多是浑浑噩噩，口鼻出血，需要静休调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但——

    薇拉伸了个懒腰，全身上下的骨头立刻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感谢提醒，但你忘了我是特殊急袭部队出身。明天见。”说着，薇拉轻轻摆手。

    自动门打开。

    走出。

    下班！

    “呼...安保、作战指挥、生物研究、网络黑客...全才吗。”

    薇拉离开后，黑客负责人摇摇头，拍了拍手中滚烫必须维护的安全中继器感概道：“真是让人羡慕的天赋...”

    “薇拉·阿德尔海德·罗素主管。”

    ——————

   
    010章 薇拉小姐并不想成为传奇

    夜幕笼罩，霓虹璀璨。

    凌晨0点7分，薇拉小姐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嗡…嗡…

    一辆雷菲尔德‘圣剑’型浮空车缓缓自漆黑高塔内部停机坪驶出。

   
    它的体表涂装着最新型超级跑车才有的特殊涂层，通体暗色调，具备吸收雷达波达到一定‘隐身’效果的同时，透亮且黯淡，内敛而奢华。

    黑底白纹，aRaSaKa与荒坂三叶草的logo。

    这是令其几乎在夜之城畅通无阻，不经任何盘查的保障。

    车内，薇拉褪下外套靠着软垫上，正打量着手中被复古镀金硬纸盒包裹的身份磁卡、购车证明以及感谢信。磁卡与创伤小组的白金会员卡很像。

   
    “内部折扣，倒是不算贵。”

    也就比湖女之剑S9桂妮薇儿的225000欧元贵些。

    浮空车，真正难买的是购买的渠道，是阶级啊。

    荒坂...不，应该说所有公司都一样，推崇等级观念，你什么等级就穿什么衣服，乘坐什么样的车。无论男性还是女性，都被要求穿着与其职位相称的着装。

    “....”

    几秒钟后，兴趣减退的薇拉将纸盒扔在了一边，把胳膊肘杵在扶手上，面无表情的托着下巴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灯火阑珊。

    人生的第一辆浮空车到手了。

    但似乎并未给她带来多少乐趣。

    明明此前那么想要一辆的……

    靛青的眼神透过防窥视的深色玻璃，薇拉俯瞰着脚下的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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