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仿佛很怀念一般，诺维亚的眼睛眯了起来，“明明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但却因为没有办法，只能对着同样的无辜者的人发泄愤怒，很愚蠢吧，当然我也明白有着阿修罗的缘故就是了。”
“虽然很愚蠢，但不是笑话。”
卢舍那抚触着被风吹拂的发丝，“只不过是忍不住罢了，既然碰上了如果还放着不管的话，心情是会变差的吧？对您来说是不可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的吧，虽然才会愤怒，不如说压抑了那么久已经很难得了。”
这是对等待时间相当漫长，历经诸多不幸，只得等待唯一的机会的十分认真，十分强大的人说的话。
而看着这样的卢舍那，诺维亚停了比平时更久的时间，慢慢地开口接话。
“你这种说法，简直好像是在说，整个世界都是我的责任一样了。”
“这是当然的吧，毕竟喜马拉雅什么的，婆罗多的人谁都会歌颂一句吧。”
卢舍那如此斩钉截铁的说道，“毕竟喜马拉雅是最接近天空的地方，贫苦之人的喜悦声听起来有些遥远，可就算如此，也依旧礼赞着心中的希望。”
“那仅是一点微不足道的事而已。”
诺维亚板起脸孔，“我不是人们的救世主，我只是给了他们剑，他们自己才是再现自己的火，对我来说，那还挺重要的。”
诺维亚所说的话，卢舍那其实非常明白。
这是很符合这个男人的烦恼，完全就是这样，毕竟走在艰辛的道路，会为了恰当的时机到来从而一直忍耐着的他的侧脸，实在是太般配了……或者说太美丽了。
“我没法理解您的想法，或许真正的乔达摩可以理解，但是只有几个小时真正记忆的我来说完全没有理解经历的经验……不过，当我知道我不是佛后我很害怕。”
无意间，卢舍那又将话题转了回去。
或许是因为太过突然的缘故，她抱住了自己的双肩。
“但您说的没错，我还是在追求那条路，因为作为佛的话，我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让大家温柔起来，让世界光明，让太阳温和的照射，使得光明遍地，那样的话，大家制作的食物也会变得相当好吃。”
“听起来感觉最后一个比较重要。”
“实在是抱歉。”
卢舍那叹了口气，“可要是坚持下去的话，我可能要被绘里里杀死，让她陷入痛苦之中，这样我反而成为了大坏人，我不想那样……反正都是让人搞不懂的事情，我只是个被制造出来的东西也好，诞生的意义是什么也好，刚刚我说的追求成为佛，我全完全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可能仅仅只是一时兴起。”
“真的是这样吗？”
面对诺维亚的询问，卢舍那视线下移。
在赤着脚边的街道上，摊位上的小型商品被风吹得到处飘舞，而她的视线一直都在彷徨不定。
“要是绘里里和大家都可以平安无事，那样的话我就觉得可以了，因为我觉得你们比没有意义的我要重要得多，所以我觉得放弃我的追求也没关系，这不管怎么看都很正确，可是我……”
因为要说出的话有些冰冷阴暗了，所以卢舍那才不敢抬头直面诺维亚的问题的吧。
“我不想这样正确，我想好好的错一次，只错一次也好，我不想就此消失……抱歉，说了很自私的话。”
这个回答让诺维亚扬起嘴角:“如果你是认真的，那我也没有阻止的理由，谁都会有自私之心，但那也是人生的证明，无论这个选择是正确还是错误，只要那是真正属于内心的声音，这就行了。”
意外的回答令卢舍那抬起头。
“自私，也可以吗？”
“当然，你还没成为佛不是么？”
诺维亚对着卢舍那伸出手，“我也会自私的，印度的时候，因为我所做的事而不解的仙人和神有很多。但是我想那样，哪怕前进的只有一步也好。”
尽管那条路，时常艰难，时常昏暗。
梵的意志仿佛在忠告曾经的诺维亚和乔达摩两人‘你们该待在那里’。
有人来，有人去。
即使不是在战火纷纷的婆罗多，那也是理所当然的景象。
他们死的太快了，‘死’的太快了。
“这样的话，那我可太有压力了……”
“那也是自私的一种。”
诺维亚微笑着说，“我觉得人不是为了拖着枷锁生下来的，而是为了展开双翼，严酷只能吓唬人们的心，凌冽的北风刮不掉行人的外衣，当太阳的光辉照到人们身上，却能使人渐渐热起来，自动把外衣脱掉……怎样？作为喜马拉雅之主却还想更进一步成为太阳，这样的自私如何。”
“真的可以吗？”
“当然。”
两人的手结实的握在一起，同时诺维亚接着说。
“那么，准备好去绘里濑那边了吗？”
“啊？！一起？！”
“就你一个。”
诺维亚强有力地断言，然后起身。
“我要是去的话，会不受控制的啊！”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闻言，卢舍那单手捂脸，移开了视线，因为这句话意味着“自私”。
“……那个，那要一起吃苦吗？”
“那样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诺维亚转身看了眼卢舍那一样，“现在的你不论是好是坏，不战斗就活不下去。”
卢舍那想，他走了奇怪的弯路。
作为被人们祭祀的神，所有的人都热爱着他，而他也使所有的人喜悦和快乐，但是他却无法让自己快乐，甚至和乔达摩一起效仿那些弃绝者，像人一样生活在森林里，忍受酷暑与严寒，学会挨饿，让身体麻木。
不过，现在自己是和他们一样的吧——随便怎么样，我愿意顺着现在的这条路走下去。
至少这样很畅意。
乔达摩悉达多，我不明白当时你的心情。
但是，大概一生都不会忘记今天有着‘你’自己的我和老师的对话。
所以在成佛之前，我会执行他的意志，匡正他的过失，为他赢得所有的胜利，守护他的声名和荣耀——
诺维亚的意志，就是我这个‘卢舍那’前进的方向。
……
然后，在某个世界，在正常运行的东京某个公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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