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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38章 晨曦初透(第1页/共5页)

    李世民的语气就像是在跟人闲话家常一般的随和,称心低着头,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在通济坊,九十金。”

   
    称心垂着头,恭恭敬敬回话:“回陛下,在通济坊,耗了九十金。”

   
    “通济坊?”李世民眉头微蹙,语气里带着几分诧异,“这路程太远了,便是天不亮就动身,也未必赶得及教坊司点卯吧?”

   
    要知道,通济坊紧邻启夏门,地处长安城最南端,而皇宫却在城郭最北端。

   
    别说称心无马可骑、无轿可乘,即便是插上翅膀,有会飞的本事,也难按时赶到。

   
    大唐宵禁森严,不到开坊时辰,坊门紧闭,想要趁夜色赶路是绝无可能的。

   
    称心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解释:“奴,臣平时都宿在教坊司的当值房里,只有休沐之日,才会回宅中住。”

   
    “买了宅子却不住,图个什么?”李世民望着他,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解。

   
    他实在想不通,称心为何要在那般偏远之地置业。

   
    称心心里暗自苦笑,陛下身处高位,哪里知晓底层人的难处。

   
    皇城附近的宅子,随便一处便要上千两黄金,他这微薄俸禄,便是不吃不喝攒一辈子,也凑不够这个数。

   
    既然明知无望,倒不如退而求其次。

   
    他脸上依旧恭顺,低声回道:“好歹休沐时能有个自己的去处,总比去道观凑和强些。”

   
    “哦。”李世民轻轻颔首,眉宇间的几分沉思散去,转而漾开一抹温和的笑意,语气也比先前更添了几分暖意:“通济坊离皇城太远,往返奔波,终究多有不便。”

   
    他稍作停顿,目光落在称心依旧垂首的身影上,声音清晰又带着暖暖的体恤:“朕记得平康坊有处空闲宅院,离宫城近,你往后当值、休沐都方便,便将那宅子赐予你吧。”

   
    “啊?”称心闻言,身子猛地一僵,下意识地抬起头,先前垂首时攒在眼底的局促还未散去,此刻满是难以置信,一双眼睛直直盯着帝王的脸,嘴巴微张着,半晌没合上,整个人像被惊雷劈中般,僵在原地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李世民瞧着他这副愣怔模样,眼底掠过一丝浅淡笑意,又补充道:“准你十天假,好好布置新宅,好好养伤。”

   
    这话落进称心耳中,他却充耳不闻,依旧傻呆呆的,眼神发直,仿佛没听进半个字。

   
    “咳!”一旁的陈文见状,赶紧重重咳嗽一声。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提醒,让称心猛地打了个激灵,总算从震惊中回过魂来。

   
    “扑通!”他双膝重重砸在青石地面上,坚硬的石面撞得膝盖生疼,冷汗瞬间从额角渗了出来,可他连揉都顾不上,忙不迭地俯身叩头,声音带着未平的颤意,却满是恳切:“臣谢陛下隆恩!”

   
    “下去吧。”李世民抬手轻轻摆了摆,语气间尽是帝王的从容。

   
    称心闻言,又恭恭敬敬叩了个头,声音依旧带着几分未平的轻颤:“臣告退。”

   
    他双手撑着冰凉的青石地面,借着一股劲缓缓起身,方才跪地时膝盖被撞得发疼,起身的动作难免滞涩了几分。

   
    随后便躬着身子,一步一步往后退了三步,待退出合适距离,才慢慢转过身,脚步轻缓地向外走去,仿佛还未从方才的震惊与喜悦中完全缓过神。

   
    陈文早已快步跟了上来,见他要出殿门,忙上前两步,用拂尘轻轻挑起垂落的珠帘,声音放得极柔:“公子小心些。”

   
    “多谢陈公爷。”称心微微躬身,极轻地点了点头,双手提着衣摆,小心翼翼地迈过殿门的高门槛。

   
    走到外间,陈文递去一个眼神,候在一旁的掖庭狱狱卒立刻上前,手里攥着钥匙,动作麻利地打开了称心手腕与脚踝上的镣铐。

   
    铁镣落地时发出“哐当”一声轻响,倒让他莫名觉得浑身一轻。

   
    走出殿门,称心下意识抬头望向天边。

   
    晨曦正透过云层洒下来,给青砖灰瓦镀上一层暖光,微凉的晨风拂过脸颊,带着草木的清新,瞬间扫去了昨夜以来的疲倦与惶惑。

   
    他长长舒了口气,昨夜还在掖庭狱中担惊受怕,不知生死,怎料天一亮就峰回路转,不仅免了罪责,还得了陛下赐宅,往后大抵不会再有人随意磋磨自己了。

   
    他刚走下殿门前的三层台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唱报:“太子殿下到!”

   
    称心心头一凛,忙停下脚步,循着声音望去。

   
    只见一道明黄色身影绕过殿前的影壁墙,快步迎面走来,正是身穿蟒龙袍的太子李承乾。

   
    他来不及多想,急忙往旁边退了两步,侧身站在廊柱旁,双手拢在袖中,深深躬身施礼:“参见太子殿下。”

   
    李承乾本是急匆匆往殿内去,见他在此,脚步猛地顿住。

   
    目光落在称心身上,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一圈。

   
    只见他头发散乱,发间还沾着些尘土;身上的衣衫皱巴巴的,衣衫上还印着点点暗红血迹;额头上缠着一圈白布条,布条边缘还隐隐透着些血色,瞧着格外狼狈。

   
    目光微移,又瞥见他身后狱卒手中捧着的铁链,再看向称心垂在身侧的手腕,那几道被镣铐磨出的红痕格外显眼。

   
    李承乾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上前一步,一把抓住称心的手腕,力道大得让称心忍不住皱了皱眉,却不敢挣脱。

   
    “父皇给你定了个什么罪名?”李承乾的声音带着几分压抑的怒意,也不等他回答,拉着他就要往殿内走,称心死命地拉住李承乾,双脚像在地上生根了一般。

   
    “跟孤进去,孤要问问,你到底犯了什么罪。”李承乾停住脚步,没有用力地拉扯,也没有松手,目光定定地盯着称心的眼睛,“若是你当真罪有应得,孤绝不多言;可若是你清白无辜,便是父皇,也得给孤一个说法!”

   
    一旁的陈文见势头不对,便笑着说道:“陛下并未降罪称心公子,还特意赐了他一处平康坊的宅院,我正要带他去领赏。”

   
    “太子殿下息怒!”称心也急忙解释,声音带着几分急切:“陛下不仅未降罪于臣,还赐了新宅,臣心中感激不尽,何须讨什么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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