纣王听了云中子之言后大悦,道“朕聆先生此言,不觉精神爽快,如在尘世之外,真觉富贵如浮云耳。但不知先生果住何处洞府因何事而见朕请道其详。”
云中子回道“贫道住终南山玉柱洞,云中子是也。因贫道闲居无事,采药于高峰,忽见妖气贯于朝歌,怪气生于禁闼,道心不缺,善念常随,贫道特来朝见陛下,除此妖魅耳。”纣王听了云中子之言,却是笑道
“深宫秘阙,禁闼森严,防维更密,又非尘世山林,妖魔从何而来先生此来莫非错了”云中子笑道“陛下若知道有妖魅,妖魅自不敢至矣。惟陛下不识这妖魅,他方能乘机蛊惑。久之不除,酿成大害。”
纣王一听,确实是有些道理,便问道“宫中既有妖氛,将何物以镇之”云中子揭开花篮,取出松树削的剑来,拿在手中,对纣王说道“陛下不知此剑之妙,听贫道道来松树削成名巨阙,其中妙用少人知。虽无宝气冲牛斗,三日成灰妖气离。”
云中子说完之后,就将剑奉与纣王。纣王接剑问道“此物镇于何处”云中子曰“挂在分宫楼,三日内自有应验。”纣王随命传奉官“将此剑挂在分宫楼前。”传奉官领命而去。纣王复对云中子曰
“先生有这等道术,明于阴阳,能察妖魅,何不弃终南山而保朕躬,官居显爵,扬名于后世,岂不美哉何苦甘为淡薄,没世无闻。”云中子却是暗自好笑,自己堂堂准圣,不去追求混元无极之大道反倒是入了凡尘人间做了官,那不是舍本逐末吗
于是答谢了纣王的好意道“蒙陛下不弃幽隐,欲贫道居官,贫道乃山野慵懒之夫,不识治国安邦之法,日上三竿堪睡足,裸衣跣足满山游。”纣王曰“便是这等,有什么好处何如衣紫腰金,封妻荫子,有无穷享用。”云中子回道“贫道其中也有好处
身消遥,心自在;不操戈,不弄怪;万事忙忙付肚外。吾不思理正事而种韮,吾不思取功名如拾芥,吾不思身服锦袍,吾不思腰悬角带,吾不思拂宰相之须,吾不思借君王之快,吾不思伏弩长驱,吾不思望尘下拜,吾不思养我者享禄千锺,吾不思簇我者有人四被。
小小庐,不嫌窄;旧旧服,不嫌秽。制芰荷以为衣,结秋兰以为佩。不问天皇、地皇与人皇,不问天籁、地籁与人籁。雅怀恍如秋水同,兴来犹恐天地碍。闲来一枕山中睡,梦魂要赴蟠桃会。那里管玉兔东升,金乌西坠。”
纣王听罢云中子之言,感叹道“朕闻先生之言,真乃清静之客。”忙命随侍官“取金银各一盘,为先生前途盘费耳。”不多时,随侍官就将红漆端盘呈了出来,上面摆满金银。云中子笑道“陛下之恩赐,贫道无用处。修士之药可延寿千载,修士之法可移山填海,要这金银何用。”
云中子说罢,便离了九间大殿,打了一稽首,大袖飘风,扬长而去出了午门。两边八大夫正要上前奏事,又被一个道人来讲甚么妖魅,便耽阁了时候。纣王与云中子谈讲多时,已是有些厌倦,便袖展龙袍,起驾还宫,令百官暂退。百官见状却也无可奈何,只得退朝。
话说纣王起驾至寿仙宫前,不见妲己来接见,纣王心中有些不安,隐隐地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好的情况。只见寿仙宫的侍御官接驾,纣王忙问到“苏美人为何不接朕”侍御官启奏纣王道“苏娘娘偶染暴疾,人事昏沉,卧榻不起。”
纣王听罢,连忙下了龙辇,进了寝宫之中,揭起金龙幔帐,见妲己面似金纸,唇如白素,昏昏惨惨,气息微茫,恹恹若绝,仿佛下一刻就会死去。纣王便心疼道“美人,早晨送朕出宫,美貌如花,为何一时有恙,便是这等垂危叫朕如何是好”
虽然纣王的嘴上是这般说道,但是联想到先前云中子进剑一事,心里对于妲己的真实身份就有些怀疑了,他开始担心起了,妲己会不会就是云中子说说的妖孽,先前就说过了,纣王只是性格有些乖张,但是他并不是什么蠢人,不然的话他父亲帝乙也不会传位与他。
而妲己见纣王虽然是言语之中透露着关切之意,却是有意无意地和自己保持着距离,就知道想必是出了什么岔子,导致纣王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怀疑,于是妲己顿时想起了当初墟狱在轩辕坟中对自己的吩咐,于是强行打起精神,暗中祭起了墟狱给她的那根锁链,迷惑纣王心智。
只见妲己微睁杏眼,强启朱唇,作呻吟之状,喘吁吁叫一声“陛下妾身早晨送驾临轩,午时远迎陛下,不知行至分宫楼前候驾,猛抬头见一宝剑高悬,不觉惊出一身冷汗,竟得此危症。想贱妾命薄缘悭,不能长侍陛下于左右,永效于飞之乐耳。乞陛下自爱,无以贱妾为念。”
说完之后,妲己泪流满面。纣王惊得半晌无言,只是却不再去想妲己可能就是云中子口中的妖物,而是含泪对妲己说道“朕一时不明,几为方士所误。分宫楼所挂之剑,乃终南山炼气之士云中子所进,言朕宫中有妖气,将此镇压,孰意竟于美人作祟。
乃此子之妖术,欲害美人,故捏言朕宫中有妖气。朕思深宫邃密之地,尘迹不到,焉有妖怪之理。大抵方士误人,朕为所卖。”传旨急命左右侍从道“将那方士所进木剑,用火作速焚毁,毋得迟误,几惊坏美人。”居然是将自己先前的怀疑全都抛在了脑后。
放倒是一点都不顾忌讳妲己可能是妖的情况,将她搂在怀中再三温慰,一夜无眠。纣王见惊坏了妲己,在墟狱锁链的影响下,居然是命侍御官将此宝剑立刻焚毁。此剑乃是云中子松树削成,经不得火,顿时就被焚尽。侍御官回旨。妲己见焚了此剑,妖光复长,依旧精神。
妲己依旧侍君,摆宴在宫中欢饮。而另一边的云中子此时尚不曾回了终南山的自家洞府,还在朝歌,忽见妖光复起,冲照宫闱。云中子总算是明白仓颉为何先前要主动来提醒自己尽人事听天命即可,只是点头叹息道
“我只欲以此剑镇减妖氛,稍延成汤脉络,孰知大数已去,将我此剑焚毁。一则是成汤合灭;二则是周国当兴;三则神仙遭逢大劫;四则姜子牙合受人间富贵;五则有诸神欲讨封号。罢,罢,罢,也是贫道下山一场,留下二十四字,以验后人。”
既然是已经知道了天命难为,又从仓颉那里知道了后来事情的走向,云中子自然也是不会强逆天命的,于是取了文房四宝,留笔迹在司天台杜太师照墙上。诗曰“妖氛秽乱宫廷,圣德播扬西土。要知血染朝歌,戊午岁中甲子。”云中子题罢,便架起祥云回终南山去了。
但是朝歌的百姓见有道人在照墙上吟诗,全都来看,只是这世道识字的人却也不多,是以不解其意。人烟拥挤之时,聚积不散。正当大家看的热闹之时,只见太师杜元铣朝会回家。见许多人围在自家府前,便命两边侍从将人喝开。
太师问道“甚么事”管府门役具皆通禀道“老爷,有一道人在照墙上吟诗,故此众人来看。”杜太师在马上看见,是那二十四字,其中含意颇深,一时竟是难解其意;便命门役先将水吧墙洗了,也免得好事之人围观。
太师进府之后,将这二十四字在心中细细推详,穷究幽微,却还是不得其解。暗道“此必是前日进朝献剑道人,说妖气旋绕宫闱,此事倒有些着落。连日我夜观干象,见妖气日盛,旋绕禁闼,定有不祥,故留此钤记。
目今天子荒淫,不理朝政;权奸蠹惑,天愁民怨,眼见兴衰。我等受先帝重恩,安忍坐视见朝中文武,个个忧思,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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