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底来偿还那些人情?
怕是就只能帮着那司马慎做事了。
如此拉扯再多来几回,阿彰便不是司马慎座下臣属,也必是客卿。
孟庙代入了一下孟彰,只觉得自己怕是要呕死。
“你是对的。”
到这个时候,孟庙是真的明白为什么孟彰会跟他说这是最合适的时候了。
那司马慎是阴世皇庭太子殿下,他是君,孟彰纵然是一郡名门麒麟子,也是民,是臣。没有足够的理由,孟彰就始终得在明面上保持对那司马慎的礼节。
这是礼。
是名分之制。
天然的身份差别面前,孟彰就是得低头。
但现在不同了,现在明眼人都知道,孟彰就是因为司马慎才无辜被拖入漩涡,需要面对这绝命的劫难的。
更兼孟彰年岁太小,他若是以这个理由,宣告自己彻底绝了入朝的心思,他就能自然而然地将皇族给撇到一旁。
这个世道,在追求礼的同时,也疯狂地膜拜着风骨,膜拜着超脱世俗的洒然无羁
名士!
阿彰能自然而然地向那个方向迈出一大步。
当然,这得有一个前提。
——孟彰他需要先过了面前这一个大坎。
想到这里,孟庙的脸色又是一片死寂。
当他空茫无措的目光落到孟彰身上时候,孟庙其实还没能从绝望中挣脱出来,可他多少也察觉到了什么。
“阿彰你”
孟彰转眼看他。
孟庙呆呆与孟彰对视,渐渐地,他的目光有火光亮了起来。
“阿彰你,你是不是有法子了?”
孟庙问,眼底是止不住的渴望与激动。
他在等待着孟彰的答案。这个答案,能将他解救出来。
孟彰扬起唇角,浅啜一口茶水。
孟庙大大地、大大地吐出一口浊气。
他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不复往日时候的规整姿仪,很有些狼狈。
但他自己并不在意,还拉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那就好,那就好”
孟彰面上的笑意倒是收起来了些。
“庙伯父,明日还得劳你再替我从学里请出一段假期来。”
“没问题。”孟庙话都没听清楚,先就一口应了,随后才木愣愣看孟彰,“啊?”
孟彰对他颌首“不错,我还得继续告假。”
孟庙终于听清楚了,他想了想,不细问孟彰到底打算怎么做,只问“那到什么时候销假呢?”
孟彰想了想,还是给不出一个明确的答案来。
“我也不知道。”
他对孟庙解释道“此事的关键不在我,而在他们。”
孟庙有些明白了“好,这件事就交给我,阿彰你放心。”
孟彰点了点头“多谢庙伯父。”
孟庙摆摆手。
他很快告辞离去,只将孟彰一人留在这书房里。
对着剩余下来的小半层茶水,孟彰默然思量半夜。
待到确定基本没有什么问题以后,他才回到书案后头,捡了笔,蘸上墨,在那空白的书纸上一条一条地罗列出来。
孟彰在这边厢跟孟庙浅浅交代些内里的时候,那边厢近侍也已经怒气冲冲地出了孟府,一路带着人往帝宫而去。
司马慎见得到了他面前仍然怒气不减的近侍,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近侍觑见,以为是自己失礼,连忙低头跟司马慎赔罪。
“殿下,是仆失礼,还请殿下责罚。”
司马慎只摇头,问他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近侍叫司马慎这么一问,满腔的怨气更是遮掩不住,他再不克制,直接将孟府前后的事情都给司马慎抖搂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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