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他收回手时,将那只手背到了身后,头一回没敢直视眼前的姑娘。
心跳快得像是在擂战鼓,一如他头一次上战场时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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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回去,谢征见鬼地做了个梦。
梦里还是在那河堤边的亭子里,长玉抱着一扎桂圆在吃,嫣红的唇上沾着桂圆果肉清甜的水渍,像是三月里带着晨露的桃花瓣。
她睁着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眼问他:“我唇上有东西?”
他盯着她干干净净的嘴角,想说没有,却莫名奇妙地开始喘,不受控制地扣着她后颈,有些粗暴地吻了上去……
从梦中惊醒时,谢征脸色十分难看,掀开被褥便去隔间泡了个冷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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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玉一连数日都没再见到谢征,她不再跟着去如意酒楼抄李怀安的珠算功课,齐姝得知是她“兄长”发现后,还十分同情她。
不过很快齐姝也不抄李怀安的作业了。
长玉对此还有点奇怪,齐姝天不怕地不怕,也只有她母妃能管管她了。
但齐姝红着脸支支吾吾说,是夫子知道了这事不高兴。
长玉知道齐姝上心的夫子,也只有前两年才中了探花郎,如今暂且被安排到国子监讲学的那位公孙家的小夫子了。
公孙夫子是怎么发现齐姝抄功课的长玉不知道,但齐姝现在每天下学了都去找公孙夫子补算术课,长玉还挺羡慕的。
不知道是不是谢征嫌她太笨了,谢征后面都躲着她,似乎是怕继续教她了。
李怀安得知长玉要恶补珠算,倒是很热心地表示愿意教她。
长玉想着等自己学会了,也算是在谢征跟前扬眉吐气了。
只是不巧,李怀安教她的第一天,谢征就又来接她下学了。
李怀安瞧见在门边站着的,那目光冷得能结冰渣子的青年人,拿着书册咽了咽口水道:“孟……孟姑娘,你兄长来了,要不我还是改日再教你吧?”
长玉眼瞅着谢征心情似乎极为不好,他对李怀安本来又有成见,怕牵连无辜,点了点头。
李怀安走后,她才抿唇道:“我没抄他功课,我是在跟他学均输篇。”
“哦?学得怎么样了?”谢征抬起眼看她,语气咋听平静,可莫名地又叫人怵这份平静。
长玉道:“还没学好。”
谢征说:“回去,我教你。”
长玉诧异地抬头看他:“我还以为你嫌我笨,不肯教我了。”
谢征冷笑着看她:“确实笨,所以今后还是别自以为了。”
长玉:“……”
她气不过道:“我给你送了回礼你都不肯见我,你那不是不愿教我了躲着我是什么?”
谢征脚步一顿,长玉险些撞上他坚硬的后背。
他回过头来,长玉仰着头同他对视,只能瞧见他深不见底的一双眸子。
他说:“我在想一些事情,想明白了,就能见你了。”
长玉困惑道:“想什么?”
谢征却说:“你现在不会想知道的。”
长玉觉得莫名其妙。
不过在谢征的“谆谆教导”之下,她的珠算课业,在这一学年完毕,总是得了个甲一。
长玉对朝堂的事,还是从母亲和同窗们那里听来一字半句,只知道关外要打一场硬仗,谢伯伯要带着她爹和外祖父出关去打北厥人,她爹今年也不能赶回京城陪她们母女三人一起过年了。
初一谢夫人要回娘家去过,除夕夜那天便让孟丽华带长玉姐妹二人一道去谢府过节了。
这些年里,魏祁林若是年节不回京城,她们都是这样过节的,只不过今年多了一个谢征,似乎又比从前热闹了不少。
长宁吵着要看烟花,谢夫人和孟丽华还在饭桌上话家常,长玉和谢征已带着长宁去院子里放烟花爆竹了。
两个大的带着一小的疯玩了一阵,长宁跟个小猪似的,玩累了就犯困。
长玉用厚毯子把她裹起来,放她在暖阁的软榻上睡着。
她用饭时喝多了果酒,在外边玩雪放鞭炮跑那一阵,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酒的后劲儿上来的,一张脸红扑扑的,脑子也开始犯迷糊。
暖阁里没有多的毯子,矮几底下放了个炭盆子,她便趴到矮几上暂眯会儿,只等孟丽华和谢夫人那边聊完了,再一道回家。
谢征找过来时,就见一大一小都在暖阁里睡着了。
外边风雪正大,他解下自己肩头的大氅,搭到了长玉肩上。
长玉含糊应了声什么,但酒意作用下睡得沉,并未醒。
谢征垂眸看着她烛火下红扑扑的一张脸,视线落到了她丰润的唇上。
烛影摇曳,少年微喘着起身,回看了一眼伏案睡得依旧恬静的少女,掩上暖阁的门离去后,少女紧闭的长睫才轻颤了两下。
本就嫣红的唇,在烛火下多了几分微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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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一过,长玉还没等到自己的及笄礼,关外就传来了噩耗。
她外祖父在战场上受了重伤。
孟丽华心急如焚,可关外距京城千里之遥,她一弱质女流,小女儿又还不到五岁,拖家带口的一时半会儿也没法赶去父亲身边侍疾。
长玉提出代母亲前往关外,看望外祖父,孟丽华知道女儿自幼跟着丈夫习武,到了京城后,也从未荒废过一身刀法,时常和府卫切磋,一番权衡,到底是同意了。
长玉北上那天,谢征驾马出城送了她十余里地。
分别时,给了她一块令牌:“这块令牌能调动我的亲兵,你此去若遇上什么难处,尽管找他们。”
长玉捏着令牌问他:“你给我了,你呢?”
风雪太大,谢征坐在马背上,侧过脸看了一眼京城的方向,说:“我暂且回不去了。”
长玉对他这话一知半解,只隐约猜到,谢临山此番能成功发兵北厥,应该和他去国子监当了武夫子有关。
谢征没再多说什么,只仗着手长的优势,从马背上倾身过来,如小时候那般,摸了摸她的头,说:“见了孟老将军,代我向老将军问声好。”
长玉“嗯”了声。
谢征又从怀里掏出一方锦盒递给她:“再过几天就是你生辰了,本想留着等你生辰当及笄礼送你,只能提前给你了。”
长玉打开一看,发现是枚做工很精致的玉簪,通体雪白,只在尾部晕开一抹鸽血红,好似旭日初升的一抹霞光,这无疑是点睛之笔,让整根簪子都有了灵气。
她皱眉:“这太贵重了些……”
只看玉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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