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文州他松了口，便请宋怀瑾和戚浔入后堂，“遗体在里面。”

    戚浔和宋怀瑾也非头次来了，抬步便往后堂去，进门，便见堂中数道长案依次摆着，其中道长案之上停放着具青白肿胀的遗体，自然便是死者杨二公子，旁守着的，正是京畿衙门仵范云盛。

    范云盛二十来岁，在京畿衙门当差有年多，和戚浔、宋怀瑾皆是相识，二人进来，他先对宋怀瑾行礼，又对戚浔点头示意。

    戚浔提着箱笼走近，身后定安伯等人也跟着进门张望，彭氏看到儿子的遗体又低泣起来，口中道：“梧儿死的好惨啊——”

    尸体在水里泡的肿胀，再加上如今天气转暖，已生腐败，戚浔口中含了枚苏合香丸，戴上面巾护手后走到长案边去。

    范云盛让开了些，低声道：“你好生看看，是当真验不出有何异状。”

    范云盛去岁初入京畿衙门之时，便知道戚浔和她师父程佑安的厉害，次白鹿书院的案子他未看出古怪，后脚戚浔去便验出死因有异，他知道此事后，心底又是一阵惭愧，他做这有数年，却是比不上戚浔敏锐细致。

    戚浔点了点头，开始查验尸体。

    死者遗体衣衫尽除，尸表览无余，因在水中泡了数日，此刻有些微膨大肿胀之状，其手掌脚掌变白，肌肤皱缩，有少量脱落，面部发肿发绀，口唇淤紫，鼻尖有些许溺液泡沫残余，体表尸斑浅淡，尸僵已开始缓解，光看这些，的确是溺死之状。

    戚浔这时又仔细检查死者头脸与手脚，连指甲缝未放过，她是女子，对男子遗体丝毫不避讳，周身尽是专注肃穆，看的定安伯等人面色几变。

    彭氏戚浔拽起杨二公子的手臂细看，便道：“她能验出来吗？”

    定安伯杨瑞亦道：“她一个女子，怎……怎全无避忌？”

    宋怀瑾转身看向他们，“大夫救命难道要避讳男女？仵作这，与大夫一样的，只是望闻问切的死人罢了。”

    彭氏又抹眼泪，“梧儿是不可能坠湖死的，他幼时便落过水，那之后他畏水还来不及，又怎会往水边跑呢？”

    杨瑞跟着附和，“的确如此，府中的湖边他都不去，又怎会去洛神湖边？”

    戚浔虽头未回，却将这些话停在耳里，覃文州这时道：“伯爷，夫人，二公子若当真是被谋害，官府必定不会坐视不管，可若只是失足，您便是让们查，们也查不出个凶手来啊。”

    杨瑞连声叹气，这时，彭氏忽然看向了旁的年轻人，她满是恼恨的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了梧儿，定是你——”

    “母亲，怎会害弟弟？”年轻人满是委屈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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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众人的面，杨瑞觉得这般闹得面上不好看，便道：“松儿怎会有这般心思，你莫要胡说。”

    彭氏哭着道：“他早就嫉妒梧儿是嫡子了，他怎没有这般心思？看就是他！”

    杨松面色涨红，欲言又止，却还是忍了，杨瑞无奈道：“别乱说，他们是兄弟，他怎会害自己的弟弟？让官府查便是。”

    彭氏哽咽的捂着心口，“梧儿死的太惨了，到底是谁要害他……”

    覃文州和宋怀瑾对伯府的争端只当做没看，凡是高门大户，总是少不了些勾心斗角，戚浔已倾身良久，比起伯府人吵嘴，他们更想听戚浔说验尸结果。

    这时戚浔开口道：“大人，记得洛神湖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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