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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见君怜(第2页/共2页)

sp;按原来的计划,他要先去找X先生,要听听他要说什麽,至于那个悬赏该如何逃脱他并不在乎,因为如果与X的会面能顺利结束后,他要去个短暂不被人发现的地方,或许是高崖,或许是海岸,他要结束这辈子最不值钱的生命。

    现在看来,他并没死成,还被好心人在命悬一线时候救了回来。

    活着的意义是什麽?他一直追求这个可笑的问题的答案,是成为神父的玩物,还是成为所谓科学奉献的小白鼠?

    那个教堂的吟诵根本就没有屁的作用,无非是满足一个恋童癖对心仪孩子的挑选,欣赏着那些小玩物忙碌的身影。

    神根本不会保佑福利院的孩子们,冰冷的雕像只会对神父的龌龊行为熟视无睹。

    其实根本没有神,邪恶的人也不信地狱。

    凭什麽。

    季云酌靠着床头,抬头看向天花板。

    实验楼的光辉也是假象的涂抹,那些人只不过需要他们的基因来实现全人类共同进化的愿望,他们甚至还有更大的野心,企图从精神体中找到人类社会灭绝物种再复生的方法,他们说一切为了自然共生。

    每想起这些,五脏六腑都酸得发疼,眼眶早被泪水浸得发红,像蒙着层水汽的红玻璃。一丝温热从眼角滑出,在触到脸颊就已成了冰凉,低落锁骨,像冬天屋檐下悬着的冰棱,带着尖锐的冷,在浅薄皮肤上刻下绝望。

    喉结滚动带来剧烈疼痛,季云酌还是一遍遍咽下所有的咸涩。

    他转过身,一拳打在墙上。

    不出意外的话这力度将给他的手指带来骨折的感受,可偏偏出了意外。打出去的拳头直接穿过墙壁,伸到了虚空中,他抽出又打,依旧如此,又换了物品,床头、桌子、甚至身下的床垫都试过,都是一样效果。

    那人为了防止他再伤害自己,居然连屋裏的陈设都动了手脚。

    连个发泄的余地都没处找。

    .

    这个房间的门被悄悄打开一条缝。

    屋內光线低,很容易注意到那道细光的出现。谢忱完全小心翼翼,可见到床上坐着的人时还是吓了一跳。

    “你醒了?”他声音极轻,身子也没敢往房间裏钻,“我以为你还要再过半小时才睁开眼呢。”

    季云酌看了他一眼,光线问题,谢忱看不清他的表情。

    “那个……我可以开灯吗?”问完他就发现bug了,季云酌说不了话,如果给他做手势,他也看不见。

    本以为对方不会理他,结果床头的灯“啪”地开了。

    是季云酌主动开的。

    “那我还需要开大灯吗?”

    季云酌抬手比了个“OK”。

    就算是为了碰到灯的开关也可以顺理成章进屋,然后再顺手牵羊般来到季云酌床旁边坐下。

    季云酌对他的得寸进尺不以为意,说不定下一秒就该说教他怎麽这麽不自爱,胡闹的事说来就来。心裏已经窜起一股无名火,却听到一声道歉:“对不起。”

    “因为我的偏执让你做出冲动的事,我的确不应该盲目地以对你好的名义来限制你的自由。我太不解人意了,居然……把你逼到这种地步,都是我的错。”

    甚至在季云酌当初倒数的前一刻,他还心存百分几的可能是对方在故意吓唬他。

    直到季云酌在数到“一”后果断下狠手,鲜血的迸溅在告诉他,他没有没跟他开玩笑。

    谢忱一直低着头没敢看他,继续说:“不过你的伤我已经帮你妥善处理了,只是现阶段活动起来还有点疼,无法照常说话和进食。但是你別怕,我的手术水平是专业学习过的,加上一些特殊药膏,估计明晚这时候你就能吃一些清淡食物,声带方面也没什麽太大损伤。

    “你当时下手有点狠。”

    “但是,因为手抖,你捅得偏了点,”谢忱两根手指对对碰,“所以及时抢救就还有生的希望。”

    季云酌:“……”当时的确有紧张情绪在的,大意了大意。

    “然后……”想想还有什麽没说的。

    “然后……”

    季云酌心想,这是提前打了草稿却在关键时刻记不起来了?

    “等你伤势彻底好还需要一周左右,为了你的安全着想,等伤好了再走好吗?如果你不赶时间的话。

    “当然,如果你赶时间的话呢,现在走也行。”

    这是要放我走吗?季云酌对他的表现感到出乎意料。

    看来苦情计还是有点用,走了一趟鬼门关才换来人间自由,也是不容易。

    “我确实没有资格对你的人生和选择进行管控,对不起。”谢忱又说。

    他还有最后一句,听起来比前面的道歉语气更卑微:“就是在你走之前……可不可以先透露一下日后有没有原谅我的打算?”

    他说完后就紧闭上眼,一直低着的头就没有抬起过,好像听到了自己说出什麽不得了的话,又不敢得到渴望的答案。

    季云酌清楚看到他耳朵以极其快的速度熟了起来。

    他点了点谢忱肩膀,示意对方往这裏看。

    谢忱扭过头,只见不能说话的人果断用两根食指比了个叉。

    “好吧,”他深呼吸一口气,故作轻松,抬头看了眼天花板,“起码也是得到了你的正面回应。”

    季云酌期待着他接下来的戏。

    看来不会再有在他面前洗心革面的机会,谢忱站起身,临走前不忘嘱咐他:“外面天冷,你走的时候別忘了穿厚点,如果你需要药膏的话就在客厅茶几上,一天涂抹一次就行,尽量少拆绷带,少活动,不然会出血……”

    “如果还有其他的情况,你遇见人类医生也可以询问,这种伤害也在他们的认知范围。”

    他再次看向季云酌,最后一次注释这位即将天涯永別的人,他应该在自己进来之前哭过的,现在泛红的眼角还没有褪回冷白。这往往是季云酌最惹人怜爱的时候,如果伤心不是因为他,如果还有个朋友的身份,那麽他完全可以承担擦泪巾的业务的。

    “再见。”出房间前他留下最后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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