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笑死,最好现在就回去。”
明明是他自己想走,却总是想把这种想法强加给別人。
康寻握紧拳头,掂量着往哪下手最合适。
他觉得应该先攻击腹部,那裏不容易看出伤。
拳头砸下去的同时,楼梯口传来徐尔骂骂咧咧的声音。
走廊的灯坏了,一片漆黑,他的声音格外清晰。
“你放屁呢。要走你自己走,你个菜比,自己进度跟不上就在这恶心別人,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吗?”
光是听这个不爽的调调,康寻就能脑补出徐尔的表情。
与此同时,康梓痛苦地哀叫了一声,一手捂着嘴,一手捂着肚子,似乎是想吐。
康寻没什麽表情地对他说:“你跟你爸妈,还有同学,说你肚子痛,在这边水土不服,回去没人会笑你了。”
他说完这句话后,康梓沉默了。
他低着头,半晌离开了。
徐尔跑过来,低声说:“我靠,你打人了?他不会告状吧。”
康寻也不敢确定,“应该不会……他有借口回家了。”
徐尔瞪着康梓离开的方向,感觉还能骂好多句脏话。
他回头对上康寻,小心地问:“康寻,我让你不舒服了吗?”
徐尔的语气,配上这副表情,让康寻觉得他受了很大的委屈。
“没有。”
徐尔似乎松了口气,拿着一截棍子进了寝室。
康寻认出这是他们班拖把上的一截,“拖把断了?”
“我洗拖把的时候没注意,拖把砸墙上,突然就断了。”徐尔把棍子放到了窗户边,“本来都扔了,我听到那神经病在门口发疯,又回去从垃圾桶捡出来,脏死了,我得洗手了。”
康寻用洗洁精清洗棍子,再拿纸巾擦干,晾在了窗边。
徐尔又跟他确认,“康寻,如果你觉得我让你不舒服了,你一定要告诉我。”
他看起来特別为难,“我绝对不是故意使唤你,我真的很懒,我讨厌干活。”
康寻点头,“好,但真没有。”
——
康梓在一个周五跟着高校长回家了。
他在离开前告诉康寻別痴心妄想,他们永远摆脱不了那座山。
这句话成功让康寻恐慌,也让他更加用力地赶进度。
他依旧保持着为徐尔睡着后,过一会儿再开始学习的习惯,这种方法让他的分数突飞猛进,各科考试的成绩都到了中上游。
在一次跑操时,康寻晕倒了,跟在他后面跑的几个男生把他扛到了医务室,医生说他是低血糖。
来看热闹的孟浩宇突然生出一点良心,偷偷问徐尔,“是不是你老让康寻干苦力活才这样的,兄弟够狠的啊。”
天降大锅,徐尔不想背,但他也想不通,康寻怎麽会突然低血糖。
康寻的食量可是一般人的两倍啊。
康寻醒来后,班主任又问他是不是很焦虑。
康寻自己也懵了,从小到大,他甚至没怎麽感冒过。
他说是因为太饿了。
因为这句话,高校长拜托刘老师多给康寻充了五百块的饭卡,让他每天多吃点饭。
晕倒对康寻来说只是个小插曲,因为不怎麽生病,他并不关心自己的身体状况,也没有很强的健康意识,晚上照常学习。
他的床头放着一个小闹钟,用来判断徐尔是否睡着。
经过长期观察,他已经摸出了规律,徐尔会在十二点睡熟,他就可以开灯做题。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尔在那头的床铺晃动,在康寻埋头苦想时,徐尔发出声音。
“康寻,你吵到我了,別学习了。”
康寻按关了灯,轻声说:“抱歉,我不写了。”
等徐尔呼吸再次平稳,康寻又开灯,继续做题。
过了一会儿,徐尔再次出声,“康寻,好吵啊,我睡不着。”
康寻这次看了时间,凌晨三点。
他老老实实关了灯,睡觉。
第二天,凌晨一点,徐尔醒来说吵;两点,康寻贼心不死,徐尔又说了一次。
康寻彻底老实了。
作息正常之后,他的成绩也没有因为学习时间的减少而落后,于是不再执着于熬夜。
——
周末,姥爷让徐尔邀请康寻来家裏讲讲怎麽挑选种子,康寻再次拜访徐尔家。
徐尔家的门口多了两株桂花盆栽,橙色的花瓣,一左一右,香气弥漫,树上还挂了红色的平安符。
两位老人在门口小凳上坐着聊天,看到他们就站起来。
“过来写平安符。”
姥爷给康寻一张空白的红色平安符,让他写自己的愿望,康寻写了个“心想事成”。
徐尔拿了一张,写了个“所向披靡”。
其他平安符上都写好了祝福,是漂亮的书法字体,只有一张丑得像鬼画符,
徐尔看平安符上的字,撇撇嘴:“跟爱德华写的中文一样丑。”
姥姥笑道:“就是你爸写的,他在后厨。”
“就是可惜了,你妈没空回来。”
徐尔受到惊吓,从板凳上跌下去,差点给康寻磕一个。
康寻及时拉住他,也跟着紧张起来,“你爸回来了?”
“……待会我是说hello还是你好啊?”
“什麽hello你好,”徐尔站起来,拍拍裤子,满脸晦气,“说拜拜。”
他拉着康寻就要走,语气裏是掩盖不住的厌恶:“我说过了,高考前都別让我看到爱德华。”
康寻听到,屋裏传来一阵陌生的声音。
徐尔的面色一沉,抓着康寻手臂的手紧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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