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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序打从一开始就对庄和西的习惯了如指掌,现在更是问都不用问就知道要给她买什麽,所以甫一得到肯定答复,她就跑了。
庄和西在原地站了差不多十来秒,才不紧不慢下台阶。
买饮料可没有VIP卡,何序只能等。
这活没什麽运动量,不一会儿何序就感觉到冷,她伸手把围巾提了提,掩住鼻子。
提完手没有垂下去。
而是愣了愣,掀开袖子——刚才她把手往上抬的时候,感觉到腕骨被什麽东西磕了一下,很轻,几乎没有感觉。掀开袖子发现是一串银色的手鏈,整体简单,中央坠着一根胡萝卜和一只兔子。兔子耳朵是竖起来的,和她脖子裏被动弯下来那只还挺配。
所以这手鏈哪儿来的?
何序愣了两秒,迅速扭头去找庄和西,看到她的背影混在密集人流裏,丝毫不受影响,依然好看得让人眼前发亮。
她完全肯定手鏈是庄和西戴在她腕上的,收银那会儿拿出来的手鏈,就是刚刚在商店门口,抓她的手时候戴在她手腕上。她当时被抓得一个踉跄,注意力分散了,可如果手鏈和扎带一样,一开始就被穿成环形,又套在庄和西手上,那她只需要稍微抬一抬,手鏈就能轻易从她手上滑到她的腕上。
然后拉拉紧。
和扎带一样,只能单向活动的手鏈就死死锁在了她手腕上。
那会是很快的一个过程,神不知鬼不觉。
……
“唉,往前走了。”后面的人拍拍何序肩膀提醒。
何序连忙回神,跟上队伍。站定后,她又回头看了眼庄和西,看到她站在一棵常青树下,举着手机拍照。
何序摸摸自己口袋裏那只,拿出来微信庄和西。
【和西姐。】
庄和西刚调好相机参数,收到微信,她动作顿了顿,放弃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角度,点进微信。
【?】
何序看一眼已经挡住手鏈的袖口,快速打字“手串是你送”,删掉最后一个字。
【手鏈是你给我的吗?】
庄和西:【和你脖子裏那只挺像。】
是吧。
何序抬手摸摸,犹豫了几秒:【为什麽要给我手鏈?】
庄和西:【你不是老强调你属兔?】
好像是。
但——
【今年不是兔年。】
【嗯。】
“?”那不就没理由给她手鏈了?
何序嘴唇微张,看着屏幕上方的“对方正在输入…”
片刻,新消息弹出来。
【但是今天在过年。】
【送你的新年礼物。】
何序受宠若惊,有好几秒时间做不反应,只是木木地想,禹旋说的“好日子”未免也太好了,她都有点找不到真实感,心裏也慌慌的,手指悬在键盘上完全不知道怎麽回复。
想到查莺。
何序眼睛一亮,快速切出来找她:【查莺姐,你当和西姐助理的时候,她会送你新年礼物吗?】
查莺回得很快:【会啊,別说当助理那会儿了,就是今年我只是临时过去几天,她都送了我一后备箱的名牌。】
哦哦。
那就没有问题了。
完全没有问题。
查莺:【你怎麽突然问这个?】
何序心裏一松快,打字都速度都变快了:【没什麽没什麽,和西姐刚才也送我了。】
只是一串游乐场商店裏随手捏的手鏈,和名牌差远了。
还好还好。
查莺说:【送你就收着,和西姐对身边的人很大方。】
何序:【好的,知道了,谢谢查莺姐。】
两人互道“新年快乐”之后结束聊天。
何序晃一晃手腕,眼睛亮亮的,身上只剩收到礼物的开心。
真的太好看,她还从来没见过这麽好看的手鏈。
和西姐眼光真好,随手一捏而已,就能捏到这麽好看的。
对了!和西姐!
何序连忙返回到和庄和西的聊天裏,回复带表情:【谢谢和西姐/跳跳】
不远处,庄和西低低笑了一声:【別跳了,好好排队。】
何序:“……”怎麽有人回复表情。
但何序还是把一身激动按捺住了,规规矩矩排队,等拿了东西折返已经是二十多分钟以后。
常青树下人很多,但没有庄和西。
何序轻快的步子一顿,莫名心裏不安,她一边掏出手机给庄和西发微信,一边在周围找。
在今天的游乐场找人,约等于大海捞针;发给庄和西的微信偏还像扔大海的石头,没人回复。
何序心裏越发不安,脖子裏急出汗的时候,她后退一步,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今天一整天都很放松,现在却紧绷笔直,浑身低压。她对面站着一个小孩儿,何序非常眼熟,就是早上差点撞到她的那个,现在抓着一个气球,地上洒了半杯饮料,嘴巴不断瘪紧,满脸惊恐。
大哭出来之前,家长快步跑过来,手裏拿着一沓纸巾要给庄和西擦裤子。
庄和西声音冷得让人脊背发凉:“不必。”
家长尴尬地停下动作,一个抱着孩子小声哄,一个赔礼道歉,说孩子被宠坏了,他们回去之后一定好好管教,然后问庄和西的裤子多少钱,他们照价赔。
他们问得很客气。
既然是礼貌周到的人,为什麽不先问问小孩有没有撞疼她呢?
为什麽被撞到的人没哭,撞人的反而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一样,拼命往家长怀裏躲?
为什麽撞了她,还要怕她?
何序脸上的着急退下去,和气眼神渐渐变成很有脾气的大人。她提着饮料往远处走,然后拐弯,拐弯,再拐弯,挡住那一家三口的去路。
————
冬天的傍晚温度急剧下降,很难靠自然环境烤干一条裤子。
如果一个人的腿还没有体温,那刺骨的潮湿就更不可能被驱逐,它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冷,最后冻结。
何序抬头第一眼看到的画面是庄和西犭虫自一人坐在暗处的长椅上,往常直来直往的灯光都不往她身上照了,好像在刻意回避她;她的裤腿还脏着,一动不动垂在鞋面上,好像再大的风也吹不走那块压在她腿上的石头。
何序一言不发地走过来,把饮料往长椅上一放,从包裏掏出一包纸巾、一个手持暖风机,蹲在庄和西脚边给她吹裤子。
轻柔的嗡嗡声被淹没在嘈杂人声裏。
庄和西低着头,一动不动看着脚边认真忙碌的人,她的平静、冷静和若无其事像极了裤腿上那股持续不断的暖风,吹在庄和西眼睛裏,把她瞳孔裏翻涌的低压、愤怒、无力和迷茫渐渐吹散,再在抬头时,把自己眼底的星光揉进她眼睛裏,晃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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