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需要,斋藤对于山本来说,也就是权力的继承者,而林信义则是岛帝国理念的继承者和发扬者。
山路一善很清楚岳父的想法,也知道海军新的共识是什么,所以在陆军面前自然不会去追求什么预算的分配问题,而是直接点明了陆海军利益的不同之所在。财部彪大佐就是没有看明白这一点,试图用预算上的平均分配来抵挡陆军在战略上的强势,然后就被赶出军令部了。
田中义一面对丝毫不愿意在战略方向上进行妥协的山路一善也是大感头疼,去年他和财部彪接触的时候,对方虽然在战略方向上不认同陆军,但是在预算问题上还是有共识的,当然去年两人的接触并没有得到正式的授权,而是在陆海军高层的默许下进行的个人讨论。
以私人会谈的方式来讨论公事,实际上才是陆海军进行磋商的正常方式,因为海军独立于陆军之后对陆军试图干预海军内部事务充满了警惕,所以海军不会接受陆军正式提出的磋商请求,这也是山县有朋需要上书天皇,才能通过天皇的诏书让陆海军坐在一起原因,且双方坐在一起是作为辅佐天皇的机构的协商,还不是陆海军双方的协商。
私人会谈的方式有一项特别的好处,那就是约定如果出现了问题,陆海军都可以进行否认,认为这只是干部的个人行为,不是陆海军给出了切实的承诺,所以私人会谈时说话就没有什么顾忌,田中义一很快就和财部彪达成了陆海军各自扩军的协议。
但是现在这样的正式会谈就比较麻烦了,所有谈话都会被记录在案,田中不可能对山路大佐的质疑给出清晰的答案,同样他也不能代表陆军做出其他什么承诺,海军到时要是拿着会议纪要和陆军打官司,他就成为替罪羔羊了。
于是陆海军协商会议刚刚翻过了协商机制和陆海军合作模式的大山,又被战略方向的分歧给拦住了,不先确定战略方向就没法提出下面的扩军计划,这样的协商就算报上去,陆军也一样不能以此要求政府增加预算。
直到现在,陆海军就帝国国防方针进行的协商会议,政府和议院都是一无所知的。陆军很清楚,一旦让外界知道了这场会议,舆论恐怕首先会主张维持和平,毕竟扩军是需要增加预算的,而现在的日本并没有多余的预算给军部。
于是在海军卡住了战略方向的问题后,陆军这边又变得一筹莫展了,他们既不能说服海军放弃立场,又不能通过舆论压力让海军做出退让,协商会议再一次进入了僵局。
还没等田村想出什么破局的办法,陆军内部却掀起了一场波澜,起因正是宫中颁下诏书,要求陆军调动一批人协助海军建立陆战队司令部。接到诏书的陆军省是茫然的,他们一开始没搞清楚这件事到底是否有利于陆军,然后看到东条英教、山口圭蔵两人的名字都在协调名单上,军事课长大井成元非常恼火,拍着桌子大骂参谋本部扰乱陆军秩序。
大井成元是长州派嫡系,对于驱赶东条英教、山口圭蔵这些威胁长州派的军中前辈是持积极立场的,毕竟让东条这些非长州系领导了陆军,他们这些长州嫡系想要上升就困难了。
军务局长长冈外史虽然对两位同学的下场颇为同情,但他在这个问题上也不能违背派系的决定,面对大井成元的激烈反对,他也只好不痛不痒的表示,参谋本部在没有问过陆军省的前提下,擅自和海军军令部上奏天皇,显然是有欠考虑。
此时陆军次官石本新六虽然不是长州出身,但他是寺内正毅的亲信,面对陆军省内长州派嫡系的不满,他也不敢擅自做主,只能把问题上交给陆军大臣寺内。
寺内正毅立刻和担任教育总监的桂太郎进行了通报,两人对于参谋本部的自行其是都感到了气愤,桂太郎还怀疑这件事得到了山县的默许,因为陆海军协商会议室山县直接领导的,教育总监和陆军大臣都不能过问。
原本就对山县在诸多问题上的决定都抱有不满的两人,一个是山县对长州派三代目的指定,一个是让参谋本部让儿玉一系的田村掌握,对桂太郎和寺内正毅来说,这些决定就是山县在玩弄权术,试图牵制两人以继续把持陆军。
在儿玉去世之后,虽然桂太郎和寺内正毅对如何使用、分化儿玉一系的人马还有不同的意见,但是两人的共识就是,儿玉这个小团体必须被拆散,不容许这个分化长州派的组织继续存在下去。而要拆散儿玉留下的团体,田村怡与造和秋山好古就是两个关键的人物,前者在军中颇有声望,而后者则维持住了长州一系对该团体的好感。
因此桂太郎是反对让田村接任参谋总长一职的,他认为自己担任参谋总长,田村担任教育总监,然后将田村转入预备役是对长州派稳定陆军最好的办法。
虽然陆军三长官都有向天皇直接上奏的权力,但是三长官在陆军内部的权力还是有区别的。和海军省在独立之后才开始设置教育本部和军令部不同,早在1872年兵部省拆分成陆军省和海军省之前,陆军内部的三大权力体系已经初步形成。
陆军教育体系的权力始于引入西法编练新军,西南战争本质上就是学习西法的新军官阶层打败了旧士族,而陆军大学的建立,则是留德派战胜了留法派,借助普法战争法国的失败,推动了陆军从法国制度转向了德国制度。
但是这一次的陆军内部转向,并不是简单的留德派和留法派的对抗,作为留法学生的山县有朋和大山岩是转向德制的主要推手,虽然提出者是桂太郎。为什么把法国军制引入日本的山县和大山最终决定放弃学习法军,当然不是因为普法战争中法国的失败。
而是山县需要借助转向把非长州派的陆军高层给清理出去,完成长州派在陆军中的主导地位。西南战争打垮了萨摩系对军队的控制权,但是受益的并不是长州派,而是那些之前在倒幕联军中居于从属地位的藩阀,如果不能把这批人清理出陆军,那么长州派干掉萨摩、土佐这些同盟,反倒是让倒幕联军中的非主流得到了上升的机会。
正是通过了军制的改变,这些非主流藩阀出身的将领就被堵住了接替陆军高层的可能性,这也是陆大一期中几乎都是关东出身的原因,因为长州派也推不出什么人才,干脆把被打压下去的贼藩出身的军官挑选了出来。
所以,长州派之所以能够在陆军中树立起统治地位,并不是一开始就有的,而是在打倒了萨摩、土佐等主流力量,又联合了关东的精英,对倒幕军的非主流力量进行了压制,从而建立起了长州派独大的局面。但是长州派虽然完成了对于陆军的控制,也打破了陆军是倒幕联军的继承者的概念,变成了维新政府成立后新建立的国军,皇军的思想才会在军中泛滥。
对于非长州派出身的军官来说,既然陆军是维新政府所建立的国军,是效忠天皇的军队,那么长州派就失去了领导陆军的正义性,因为大家都是日本国的一员,都是天皇的臣民,倒幕功劳最大的西乡隆盛都可以被打倒,那么山县有朋凭什么把陆军当成自家菜地,想种什么就种什么?
而在桂太郎、寺内正毅看来,陆军实际上是倒幕联军的继承者,长州派领导陆军是由倒幕联军推翻了幕府统治的功绩所决定的,如果没有倒幕联军,哪里有什么维新政府?所以军部和政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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