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建革命政权的速度相比,印度其他地方却还在如盲人摸象一般,找不到革命的门路,这令他们都感到了焦虑。
由国大党激进派掀起的民族运动虽然极大的号召起了印度民众,这一次连乡村的农民和城市的工人都加入了这场反孟加拉分割的运动,但实质上农民和工人之所以加入运动并不是反对孟加拉的分割,而是为了改善自己的处境。
在大英帝国的统治下,特别是刚刚经历1897-1900年的饥荒后,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年,但是上千万人的死亡留下的记忆并没有从印度人的脑海中被忘却。国大党把印度不断爆发灾荒的原因归咎于英国从印度拿走了太多的财富,这一宣传成功的把印度的民族意识凝聚了起来。
因此在反孟加拉分割的运动中,穆斯林和印度教徒团结了起来,城市和乡村团结了起来,孟加拉和马德拉斯、孟买、旁遮普的人民联合了起来,从来没有哪一个时期如现在这样表现了印度人民的团结,并深刻的认识到了英国殖民者给印度带来的灾难。
但是在林信义身边待了几个月后,贾丁、萨瓦卡这些印度知识青年突然发现,当前轰轰烈烈的反孟加拉分割方案运动其实缺乏了一个吸引农民长期坚持下去的目标,假如不把反孟加拉分割运动转向反殖民主义、反封建主义运动,那么这场运动很快就会因为不能满足农民和工人的真正需求而逐渐被淡化下去。
反孟加拉分割运动之所以能够凝聚人心,并不是说印度农民和工人突然都变成了真正的民族主义者,而是他们受到的压迫太深,迫切的想要改变自己的生活,所以任何一个能够打破现状的运动都会获得他们的支持。
可一旦印度的农民和工人发现,这场运动并不能改变他们的现状,最终只是给上层知识分子创造几个高级职位,那么他们就不会对这场运动抱有什么希望了。只有如人民委员会这里,借助反孟加拉分割运动的名义,号召农民起来反对向英国缴纳租税,并要求地主减租减息,切实的给农民以好处,才会把这一场民族反抗运动真正的化为民族的自我解放运动。
所以,这些印度知识青年特别的支持打出去的主张,把革命扩散到更多的地方,和那些国大党的温和派、地主阶级争夺地方上的领导权,消灭那种祈求英国人放弃殖民的理念,而代之以真正的革命纲领。
林信义对此主张发起整个孟加拉地区的减租减息运动和提高种植园工人生活待遇的运动,把当前的反分割运动向阶级斗争运动进行转变。而贾丁、萨瓦卡等人将会带着过去几个月在本地受过锻炼的年轻人跨过恒河、戈西河,去领导农民运动,为革命军队的西进和南下做好群众工作。
他对委员们说道:“现在正是秋收季节,正是保卫劳动人民果实的时候,各位同志到了地方上正好利用宣传反分割运动的机会把已经唤醒的农民组织起来,让他们起来保卫自己的劳动成果,只要农民多保住一颗粮食,就等于让地主阶级和英国殖民者少抢掠了一颗粮食,这就有力的支援了革命政权和革命军队。
当然,在你们出发的时候,我们也需要给英国人制造一点大的动静,让他们无力去关注你们的活动。所以,我打算让布尔尼亚人民委员会发动一场破交战,拆毁从西里古里到格蒂哈尔之间铁路线的一段,一来可以破坏英军沿铁路线的交通,二来我们需要铁来打造农具,三来可以孤立西里古里的英军…”
当晚的中央委员会决定了几项议案,军事上:要集中兵力歼灭英军五到七个营,粉碎英军的围剿行动;政治上:组织和领导孟加拉地区的农民运动;要跨过恒河、戈西河,向焦达讷格布尔高原发展,在那里建立第二块、第三块根据地。
在第二天中午,为了执行军事上的决议,军事委员会和军队的领导人开始就军事决议如何执行进行了开会。经过了大半年的扩军,下山的3营部队(后期又增添了一个营),此时已经扩张为8营兵力,另外还有57个民兵连,军队的武器装备率达到了70%,民兵连的武器装备不到30%。
因此邓玉麟说道:“我们有5个营是可以拉出来打一打的,但是剩下的三个营只能做补充兵员之用,民兵连对付警察可以,用来警戒也成,但是用来和英军交战,我看是不大行的。
破坏铁路虽然任务比较简单,只要能够把群众发动起来,那些分布在铁路沿线村镇的英军小部队我们完全可以阻挡并歼灭。但是,这样一来就等于是暴露了我们的实力,接下来英军恐怕就不大可能再分散兵力了,所以我们担心之后在正面作战中我们很难吃掉英军的大部队。
因此我还是主张先消灭现在分散在本地区的各支英军部队,用他们的武器装备了我们的士兵,然后再实施破交战也许会更妥当一些…”
军队上的代表都支持邓玉麟的看法,认为先消灭自己面前的分散的敌人,加强了军队实力之后再去搞破交战,应当更加合理一些。也许还能把右边区域的英军力量吸引过来一部分,从而减轻了破交战对抗英军的压力。
不过林信义并不认同这个稳妥的主张,他看着地图对着众人说道:“事实上对我们威胁最大的,一个是依托铁路快速移动的英军步兵,另一个就是英军的骑兵部队。
我们如果先消灭当前分散在本区域内的各英军部队当然会容易的多,但这也会造成我们兵力的分散,从而给了英军一个缓冲的时间。一旦让英军产生了警惕心理,那么他就会把自己的骑兵部队集结起来突袭我们,所以我们接下来的破交战将很难取得很好的成果,因为我们不可能保卫上万的群众面对一支骑兵部队的突袭。
我们必须要给群众以信心,不能让他们觉得和英国人战斗下去是一场得不偿失的对抗,只有让群众了解,他们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给英国殖民者以打击,那么这场战争才会变成印度人民同英国殖民者之间的战争,这远比我们现在消灭几个营的英军要有意义的多。
所以,这场破交战,不仅仅是为了摧毁敌人的一条铁路线,我希望能够借助这个机会对敌人的骑兵部队加以重创,就如同年初的布尔尼亚森林一战那样,只要摧毁了英军的机动性,接下来我们才能从容的分割包围英军的步兵部队。
另外,对于那些从山上逃下来的英军部队来说,后路被切断将会再一次给他们造成恐慌,逃过一次的士兵选择逃亡的机会要大的多。所以,我们这一次主要的攻击对象,实质上是从山上逃下来的五个营,不管是歼灭他们,还是迫使他们逃过提斯塔河去,都会动摇平原上的英军,从而为我们下一步的作战树立起必胜的信念…”
从格蒂哈尔通往西里古里铁路的西面有一条河流,虽然不如提斯塔河、戈西河那么的宽阔,但也是来自喜马拉雅山诸多山溪汇聚而成的一条河流,雨季时会变的很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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