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到的部队也给冲散了。
几个英军军官试图拦截溃兵组织抵抗,但是被尾随在溃兵身后的新军士兵开了几枪之后,这些溃兵也立刻绕过了军官继续向前跑去了,完全没有停下来的勇气。交战在十分钟后就结束了,接下来抓俘虏倒是足足花了半个多小时。
彼特森少校一度被身边的部下架着逃出了数里地,但很快就被新军在外围的骑兵部队给驱赶了回来。当少校被带回到溪流边的战场时,林信义这边已经统计好了死伤情况,在伏击中被打死的英军约七八十人,受伤者百余人,其实这百余受伤者中大约有一半人还是要死的,另外一半虽然是轻伤但也未必能活下来,因为新军没这么多药材。
当然,新军在战斗中也伤亡了近一个排,大多是在拦截英军的行动中受的伤。从这点来看,阵地战确实是英军的训练程度更好。当彼特森少校被带回到自己面前后,林信义指着那些摆在草地上的尸体说道:“瞧瞧你们这些帝国主义者干的好事,为了一己之私,就让这么多无辜的印度人和中国人在这里流血,这就是英国的文明吗?”
听到林信义能讲一口流利的英语,这固然让少校感到诧异,但对方这种傲慢的语气还是让他感到羞恼不已,即便身为阶下囚,他也还是咬着牙回道:“下令对他们开枪的,难道不是你吗?军官先生。”
林信义瞧了他一眼后正色说道:“我当然会下令向他们开枪,因为我们要保卫自己的家人。但是你们来这里又为了什么?是为了制造一次又一次屠杀吗?所以,我们虽然开了枪,但杀死他们的却是你的国家和你们这些帝国主义分子。”
发觉对方并不是在说服自己,而是在羞辱自己之后,彼特森少校干脆保持了沉默,因为他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对方都会把自己视为帝国主义分子。不过对于进入西藏后远征军的各种行为,少校也知道这种罪行没法洗白,毕竟洗白这种事情是对局外人用的,不是对受害者使用的。
林信义当然不会无缘无故的指责英国军官,这场战斗对于那些新军将士来说也稍显残酷了一些。除了少数经历过英军屠杀藏军事件的老兵,不管是汉人还是藏人的新兵,都对眼下这血肉模糊的战场颇为不忍,因为马克沁机枪对肉体造成的伤害实在太高了。
刚刚在战时,大家还没什么感觉,但是在战斗结束之后,新军的士兵大多不敢去看那些被机枪子弹是撕破的躯体,就像是一个千疮百孔的破烂布偶,完全看不出人的形状了。
林信义又不打算建立一支法西斯军队,让士兵以杀人为乐趣,自然需要告诉这些士兵他们这么做是正确的,杀死这些人的不是他们,而是英帝国主义者。当他斥责英军军官的话被翻译成汉语和藏语传播开去,新军将士们的表情终于渐渐恢复正常了。
不过林信义并没有预料到,他这番话对锡克士兵来说伤害更大。锡克人参加英国军队虽然是为了金钱,但他们比其他人更为勇敢的表现在于,他们觉得自己还在为战斗的荣誉而战,在这种封建武士的价值观念中,忠诚于自己的主君,要比忠诚于自己的国家或民族更为重要。但是林信义这番话显然破坏了他们对于荣誉的观念,这使得锡克士兵们更觉沮丧。
战斗结束后,林信义让邓玉麟带着主力前往同陈强、洛桑汇合,围困英军的辎重部队,程、潜带着少量军队看守俘虏,他则押着英军军官们前往了泽当。
对于林信义这么快就赢得了伏击战,包括李堂在内的军官们都是惊讶而又兴奋的,毕竟他们从昨天下午围攻村子到今天中午,都没能打下英军固守的村落。李堂在公开场合向林信义解释,士兵们表现的很勇敢,就是缺乏了一点纪律。
在私下,他则这样对林信义说道:“他们总是在不该勇敢的时候勇敢,该勇敢的时候又胆怯了,就像是一个第一次上妓馆早泄的少年。”
听到这样形象的比喻,林信义忍不住多看了李堂几眼,李堂很快就醒悟了过来,有些面红耳赤的说道:“我可不是在说我自己,我第一次可勇猛的很。”
林信义只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理解,理解。我是说,我能理解你带着这么一堆新兵的难处,能够把这些骑兵困在这里就已经很不错了,接下来就不是战斗的问题了。”
李堂一开始还不明白,为何接下来不是战斗的问题了,不过等他看到林信义把英国军官带到村子前面向着村子喊话后,他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在援军被消灭后,驻守在村子里的英军已经没有坚持下去的希望了,他们多半是会投降的。
接下来的剧情就和他想的一样,虽然彼特森少校拒绝向村子里喊话,但是当他出现在村子前,村子里的英军士气也就垮了。彼德森上尉看到少校后,就召集了部下们说道:“我们已经履行了自己的职责,这样的失败已经不是我们的责任了。最后,我为各位的坚持感到骄傲。现在,我将接受中国人提出的要求,大家都应该活着回去见自己的家人…”
彼德森上尉带着部下从村子里出来时,也只剩下了五六十人,其中还有三分之一都受了伤。林信义和李堂都松了口气,这下他们只需要面对最后一个麻烦了。
确实,英军的辎重部队对于新军来说真的是一个麻烦,这支部队虽然只有一个半连的兵力,但是因为采取了防御姿态,又有着大炮和两挺马克沁机枪,新军根本拿不下这一部队。唯一的好消息是,英军的辎重部队不敢把三百多藏人苦力放走,又不敢置之不理,因此英军也无法移动,只能守在原地。
当天晚上,林信义挑选出了一名锡克中尉,向他要求道:“我要求你回到辎重部队中去,向你的锡克同伴下达少校的命令,让他们解除奥康纳上尉及其同伴的武装,然后交出武器投降。”
哈里.辛格看着林信义瓮声瓮气的回道:“少校并没有向我下达这样的命令,这是欺骗行为,我不能玷污我的荣誉。”
林信义看着他突然严厉的训斥道:“和兰吉特辛格相比,你们早就玷污了自己的荣誉。你们抛弃了自己的祖国和同胞还不够,现在还打算让自己的同伴去死吗?你们在这片土地上究竟有什么荣誉可言?我们在为家人和同胞而战,你们为谁而战?为了英王吗?为了英国人从压榨你的印度同胞身上的血肉分出一点来饲养你们的食物而战吗?现在,我命令你传达这一命令,因这不是在拯救你,而是在拯救那些不知为何而死在这里的锡克人。”
哈里.辛格最终还是艰难的朝着辎重部队的阵地走去了,一路上他的内心是彷徨的,他既不想执行林信义的命令,又不想自己的同伴再一次变成溪边的尸体。在矛盾中,他甚至希望黑暗中能飞来一颗子弹射中他,那么他就不用这么纠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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