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的东西,知道了这麽天大的秘密,为什麽不先来告诉自己这个母妃?!为什麽不和自己商量?!他们就那麽信不过自己吗?
还是
他们根本就是想借这个机会,扳倒自己和允炆,好为那个死去的常氏和那个不成器的朱允熥争夺太孙之位?!
尤其是朱允熥!
他竟然敢当众杀人!还敢血溅华盖殿!?
他把事情彻底闹得无法收场,将所有的目光和怀疑都引到了东宫!
他这是要把他们母子往死里逼啊!
【白眼狼都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
吕氏气得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
【我这些年真是白疼他们了!竟如此害我!害允炆!】
但她心里清楚,此刻再多的愤怒和怨恨都无济于事。
皇帝已经介入调查了,铁盒也已经呈上了,朱允炆被看管成了事实。
她现在什麽都不能做,什麽也不敢做了。
任何一丝多馀的举动,都可能被解读为心虚,都可能招致灭顶之灾。
她只能等。
等皇帝的裁决。
等那个可能将她打入地狱,也可能…..还她清白的最终结果。
这种将命运完全交托于他人之手丶生死一线的感觉,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和恐惧。
她望着华盖殿的方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恐惧,有怨恨,有懊悔,还有一丝微弱的丶祈求上苍怜悯的希望。
整个东宫,陷入了一种死寂的丶等待着最终审判的恐怖氛围之中。
另一边,华盖殿。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中流逝。
汤和与常升的眉头越皱越紧,两人的表情从最初的震惊,逐渐变为浓重的疑惑和深深的不解。
也不知过了多久,汤和放下手中的誊抄本,苍老的脸上布满疑云,他拱手沉声道:「皇上,老臣……越看越觉得蹊跷。」
「是啊皇上!」
常升紧接着开口,语气带着强烈的困惑:「臣亦有同感!这……这帐册似乎……不完整?或者说……逻辑难以自洽?」
「何处蹊跷?」
老朱的目光锐利如刀:「讲!」
汤和指着副本上关于陕西的部分,语气极其凝重:
「皇上请看,这几处记录陕西军械非常规调拨和粮饷超额损耗,数额巨大,时间点也敏感,确实触目惊心。但是……」
「怪就怪在,这些记录都是孤证!」
说完,他进一步解释道:
「比如这笔涉及秦王麾下卫所的军械记录,只有支出,没有载明接收方批核印信,更没有后续的核销或补充记录,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这不合户部丶兵部联动的帐目流程。」
「若真有其事,绝不可能在相关衙门的档案中不留任何其他痕迹。」
「还有这些记录陕西官员结丶插手东宫丶或地方事务的内容.」
常升补充道,眉头紧锁:
「其语焉不详,多是用某官丶某地特产代指,缺乏具体人名丶职务和事件细节,更像是道听途说的风闻奏事,而非严谨的帐目记录!」
「这与后面那些关于东宫内部用度的时间丶物品丶数量皆记录得极为详实丶甚至精确到两钱的部分相比,显得格外突兀和粗糙。」
汤和总结道,眼神中充满疑虑:
「皇上,老臣并非认为陕西之事绝无可能,但单凭这帐册上所录,漏洞颇多,难以直接取信,更无法据此断定藩王罪行。」
「反而像是……」
他们的结论是:「有人刻意将一些真假难辨的传闻丶甚至可能是真实的东宫问题,与这些模糊不清的陕西指控强行捆绑在一起,企图误导视听!」
「铁盒里的帐册,关于东宫内部用度异常的部分,记录详实,可信度高,极其致命。」
「但关于陕西贪腐丶结党丶插手东宫的部分,则显得模糊丶孤立丶缺乏佐证,难以直接采信,甚至可能是有心人故意掺入的沙子,目的是搅混水,或者借刀杀人!」
这个结论,让老朱的眉头死死锁紧,心中的疑云非但没有散去,反而更加浓重!
不是简单的真假问题,而是真中有假,假中可能又藏真?
有人把真的丶关于东宫的致命证据,和模糊的丶难以证实的丶关于陕西的指控,混在了一处?
这是什麽手段?
是想抛出部分真相,引咱去查,然后借咱的手,去打击他们想打击的陕西势力?
还是说,陕西的事确实有,但做帐的人级别不够,只接触到部分信息,所以记录不全?
又或者……这根本就是两件事,被有心人故意放在了同一个盒子里?
无数的念头在老朱多疑的大脑中飞速盘旋。
他猛地想起朱允熥闯宫时嘶喊的『遭人阻挠威胁』丶『以姐姐性命相挟』……
难道,阻挠他的人,不是怕东宫的事曝光,而是怕陕西的事被深挖?
所以故意用这种真真假假的方式,既抛出了无法掩盖的东宫问题,又试图将更大的祸水引向别处?
还是说……这根本就是幕后黑手的一石二鸟之计?!
老朱听完汤和与常升的分析,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眼中的怒火渐渐被一种更深沉丶更冰冷的疑云所取代。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好手段!真是好手段!
竟然用这种半真半假的东西来糊弄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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