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军因见三位大臣得罪,罢免一相,斩一文臣,又禁废一将,无不震慑失次,队伍愈加散乱。惟有左军节度薛讷、朔方道大总管解琬二军岿然不动,峙如山岳。
玄宗遣使轻骑往召主将来见,然使者不得入其阵营而还。玄宗深加叹美,下令慰勉。
阅兵已毕,复猎于渭川。玄宗欲以同州刺史姚崇为相,张说心怀嫉妒,使御史大夫赵彦昭进奏,弹劾姚崇为人小过,玄宗置之不理。
张说又使殿中监姜皎进言,故作举荐之辞道:陛下常欲择河东总管,而曰难觅其人;臣今观姚元之文武全才,真天赐其职最佳人选也。
玄宗冷笑道:此非卿真心举荐,乃张说之意,不欲使朕用其为相也。汝何得竟敢仰承宰相之意,面欺寡人?其罪当死!
姜皎叩头不止,首服请罪,并顺便拍一下马屁:陛下天纵圣明之君,闻弦歌而知雅意,臣等微技,实无所施也。
玄宗遂恕其罪,即遣中使召姚崇诣于行在,拜为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
姚崇吏事明敏,即任兵部尚书,因缘边境之地所屯戍斥候,士马储械,无不默记。李隆基每事问于姚崇,其都应答如响,兵部同僚皆唯诺点头而已,故此委以重任。
天子罢猎还京,姚崇奏请依秩序进选郎吏。
玄宗往上仰视殿屋,不应其奏,姚崇因而怀惧辞出。散朝之后,高力士私下进谏:陛下亲政,新总万机,宰臣奏事,宜当面回复可否准行,奈何不理姚相之请哉!
玄宗笑而答道:朕任姚元之以庶政,若遇大事当奏闻共议;郎吏卑秩,乃以此烦朕,实非宰相胸怀。我不理会,是欲使其自悟也。
高力士连称圣明,其后因宣事至于省中,向姚崇转告天子之语。
姚崇闻而大喜,此后理政治国才能突飞猛进;闻者亦皆服天子大识君人之体。其实如此这般,皆鬼谷秘籍中末技也。
时有左拾遗曲江人张九龄,以姚崇具有重望,又为天子信任,遂寄书奏记,劝其远谄戒躁,精进纯厚。姚崇见而知惕,嘉纳其言,二人遂成知交好友。
十一月乙丑,刘幽求兼任侍中。辛巳日,群臣上表请加尊号为开元神武皇帝,玄宗从之。遂于戊子日受册,次月庚寅大赦天下,命改年号为开元。
开元元年,诏改尚书仆射为左、右丞相;中书省为紫微省;门下省为黄门省,侍中为监;雍州为京兆府,洛州为河南府,长史为尹,司马为少尹。以姚元之兼紫微令,复名姚崇。
紫微令张说见姚崇拜相,想到此前曾向天子进谄诬之,于是大惧,乃潜往岐王府中,托其代为申款调解。
姚崇闻说此事,私奏于天子道:岐王乃是陛下爱弟,张说是为朝廷辅臣,而密乘车私入王府,臣恐岐王将为其所误。
玄宗信以为然,遂将张说左迁为相州刺史;以黄门侍郎卢怀慎同紫微黄门平章事,代替张说职位。张说虽然才高八斗,但为人脾气暴躁,且又生性贪财,起而复落,亦为常事。
开元二年甲寅,春正月己卯,以卢怀慎检校黄门监。
玄宗李隆基精晓音律,以为太常礼乐之司,不应兼典倡优杂伎,乃更置左右教坊以教俗乐,命右骁卫将军范及为之。又选乐工数百人,自教法曲于梨园,谓之“皇帝梨园弟子”。又教宫女习之,更选伎女置于宜春院。
礼部侍郎张廷珪、酸枣尉袁楚客皆上疏谏道:陛下春秋鼎盛,宜崇经术,迩端士,尚朴素,深以悦郑声、好游猎为戒。
玄宗虽不采纳,因欲开言路,咸命嘉赏。
姚崇见皇亲贵戚争营佛寺,富户强丁多削发以避徭役,因而上奏:佛图澄不能存赵,鸠摩罗什不能存秦,齐襄、梁武,未免祸殃。但使苍生安乐,即是佛身;何用妄度奸人,使坏正法!臣谓应抑佛道,以保国家徭役,并实兵源。
天子从奏,命有司沙汰天下僧尼,以伪妄还俗者一万二千人。复敕令道:自今而后,各州所在毋得创建佛寺;旧寺颓坏应葺者,诣有司陈牒检视,然后听之。
二月七日,突厥默啜可汗遣子同俄特勒,及妹夫火拔颉利发与石阿失毕,将兵围攻北庭都护府。唐朝大都护郭虔瓘率兵迎击,首战得胜。
同俄特勒引兵复至,恃其英勇,单骑逼近城下。郭虔瓘早伏壮士于城壕之内,因敌酋近池,遂于城上挥起红旗,是为暗号。伏军见令突起,将同俄特勒斩于马下。
突厥军见少主至夜不回,以为是被唐军所擒,乃派使者进城,请尽以军中资粮以赎。郭虔瓘将同俄特勒首级付之,使者持归军营,突厥诸将乃捧首恸哭,引兵而去。
石阿失毕既闻同俄已死,惧罪不敢归还牙帐,遂携其妻,往北庭都护府请降。
唐玄宗闻报大喜,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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