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故事说了下去:
“回着之前说,我被余公公叫到御前,圣人问我什么动静?我便哄骗圣人,说是有一群仙鹤腾空而起,圣人大喜,看我已经是黑绶,直接许了我一个郡守的位置。而那虞相公素来与我相善,又直接帮我弄个河北武安郡的好去处,当晚便拿到了书。我当时虽然觉得不光彩,但又走了几日,到了登州大营,还是决定去上任为好,便连夜动身离开大营,准备去河北赴任。”
远处夜空中,隐隐有两个光点在晃动,只是天气寒冷,风又大,大家普遍性缩着头,都没注意到罢了。
譬如说张行这里,听到这位张常检自陈做了太守去赴任,周围内侍都按捺不住,以至于有人当场来问:
“张常检做了大郡太守,为啥现在又回来做了常检,是遇到贼人造反了吗?听人说,河北、东境到处都是反贼!”
这个猜想就合理多了,包括之前有疑问的内侍都已经脑补出了回来因罪降等的戏码。
“是也不是。”
又两队骑士从兔园中出来,沿着涣水向上下游分别驰去,张行瞥了一眼,继续来说。“我带着书,从登州大营里出来,拿着罗盘,顺着山势去走,稀里湖涂走到了一个荒村村里人明显是春耕后整个逃离的,山坳里全是庄稼,村子里却全是杂草,遮蔽了道路,偏偏这荒村还是我当年二征东夷逃回来时的落脚地,还是认识的我在村里砍了半日草,怎么都砍不干净,就心里负气,觉得大丈夫生在世上,遇到这世道,怎么能去摧眉折腰事权贵,换个安享富贵呢?原本就觉得这个太守得来的太腌臜,此时起了意气,干脆掉头折返了!”
众人听得入迷,有人不顾身份,忍不住催促:“没遇到贼,那后来呢?三爷回来后呢?”
“回来后,本想凭一股意气做些大事”张行看了眼又一个腾空而起的较小流光,复又回头去喊人。“徐大,你听那么认真作甚?不用干活吗?”
靠在车上,同样听得入迷的徐大郎醒悟过来,腾空一跃,甚至顾不得低空转移地点,便卷着一股公公们最熟悉的长生真气去寻新腾起的流光了。
而张行也回过头来继续跟这些内侍做讲:
“但我比较年轻,眼高手低的,原本计划在淮上做事,结果走到半路上,天热炎热不堪,又遇到大雨,道路泥泞的厉害,有人喝了浑水,再一中暑,倒头就死,死了就臭渐渐的,随行的军士、民夫,包括靖安台的人全都忍耐不住,怨气丛生”
“可不就是跟眼下一样。”
“不错,一个热一个冷罢了!”
内侍们感同身受。
“当然一样,但关键不是天气,严寒酷暑、冰霜雨雪,天道自然,关键是上面的人不把巡骑,穿了身锦衣,他们也只把你当成一把子薪柴,你的命,在贵人眼里便不是一条命”
周围人纷纷点头,都说张常检说到点子上了,便是王公公也张了张嘴,似乎是要说些什么。
而待周围人渐渐缓和下来,张行方才讲了下去:
“剩下的没什么还能说的了,因为很多人估计都听过,当时群情鼓噪,我一时忍耐不住,便手刃了鼓动三征和修大金柱的南衙相公张含,挂着他的首级,带着我两个伴当浮马过了沽水,从此做了反贼,当时靖安台和军中高手全都在旁,却无一人拦我,反而十之八九渡河逃散你们说。人心如此,空有武力,又能如何呢?”
周围陡然安静到了极致。
有些人明显反应了过来,有些人似乎早就在等这一段,还有些人依旧在茫然,只是意识到气氛发生了变化。
而伴随着发生在不远处夜空中凝丹高手缠斗,以及周边骑士各自去摸刀兵,张行正色看向了王公公:
“老王,我也不瞒你,后面的谷熟和前面的下邑都已经被我们取下,你们现在是风箱里的老鼠,你准备怎么办?”
“张三爷想我怎么办?”话到了这一步,王公公反而坦然。“反倒是我不能理解,我一个内侍,真气不过通脉三条,阁下一刀砍了便是,何必如此?”
“那他们呢?”张行反手指向周边。“他们也只是一群内侍,我为何又要耽搁功夫?”
“要做大事,收拢人心嘛阁下刚刚也说了。”王公公冷笑一时。
“那你不是人么?不长心吗?”张行追问不及。
王公公登时沉默,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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