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精子对殷洪说道“吾把此宝俱付与你,切不可忘师之言,保纣伐周。”殷洪回道“弟子若无老师救上高山,死已多时;岂能望有今日弟子怎敢背师言而忘之理”赤精子却还是有些不放心“从来人面是心非,如何保得到底你须是对我发个誓来。”
殷洪此时是一心想要下山,随口应道“弟子若有他意,四肢俱成飞灰”赤精子见他立下如此毒誓,很是欣慰,便吩咐道“出口有愿。你便去罢”而殷洪离了洞府之后,就借土遁往西岐而来。正是神仙道术非凡术,足踏风云按五行。
殷洪架着土遁正行之间,不觉却是忽然落将下来了。就见眼前一座古古怪怪的高山,好凶险怎见得,有诗为证,诗曰
顶巅松柏接云青,石壁荆榛挂野藤。万丈崔嵬峰岭峻,千层峭险壑崖深。
苍苔碧藓铺阴石,古桧高槐结大林。林深处处听幽鸟,石磊层层见虎行。
涧内水流如泻玉,路傍花落似堆金。山势险恶难移步,十步全无半步平。
狐狸麋鹿成双走,野兽玄猿作对吟。黄梅熟杏真堪食,野草闲花不识名。
殷洪看罢此山风景之后,只听见茂林中传出一声锣响,殷洪见里面走出一个人,面如亮漆,海下红髯,两道黄眉,眼如金镀,皂袍乌马,穿一付金锁甲,用两条银装鐧,奔上山来,大叱一声,如同雷鸣,问道“你是那里道童,敢探吾之巢穴”
说完后,劈头就照着殷洪脑门上打了一鐧。殷洪忙将水火锋急架忙迎。而后步马交还几个回合后。就见山脚下又有一人大呼喊道“兄长,我来了”殷洪用眼角余光一瞟,就见那人戴虎磕脑,面如赤枣,海下长须,用驼龙枪,骑黄膘马,上山双战殷洪。
殷洪怎敌得过这二人合击,心下暗想“吾师曾吩咐,阴阳镜按人生死,今日试他一试。”于是殷洪就把赤精子赐给他的阴阳镜拿在手中,把这镜子那一边白的对着二人就是一愰。那二人被白光一照,就坐不住鞍鞽,撞下尘埃来。
殷洪见二人眼看是神仙难救,对这宝贝威力如此之大,十分满意,心下大喜。却又只见山下还有二人也上山来,相貌更是凶恶。一人面如黄金、短发虬须、穿大红、披银甲、坐白马、用大刀,真是勇猛。
殷洪心下有些胆怯,不敢和他交战,便把手中镜子对他一愰,那人也跌下了鞍鞽。后面一人见殷洪这等道术,真是神仙人物,知晓惹不起,连忙滚鞍下马,跪下告禀道“望仙长大发慈悲,赦免三人罪愆”
殷洪却是否认了自己修者身份,反倒是依旧自称“吾非仙长,乃纣王殿下殷洪是也。”由此可见,或许殷洪确实对妲己和纣王二人十分不满,但是骨子里,他还是自认为自己还是商汤的殿下,所以才会这么说。
那人听罢殷洪之言后,连忙叩头在地道“小人不知千岁驾临,吾兄亦不知,万望饶恕。”殷洪见他如此恭谨,心中不免有些得意,于是说道“吾与你非是敌国,再决不害他。”而后将阴阳镜那红的半边对着倒下的三人一愰。
三人被这红光一晃,一齐醒了回来,跃身而起,见殷洪还在,大叫喊道“好妖道敢欺侮我等”傍边立着的那一位却是对三人大呼道“长兄,不可造次此乃是殷殿下也。”
三人听罢,虽是有些不明就里,却也是被这样一句话给冷静了不少,顿时清醒了过来,自己三人既然先前就不是对手,如今也未必能胜,何苦再自讨苦吃呢,于是倒身下拜,口中称道“千岁”
殷洪见这三人也是知机,便也不怪罪他们之前的行为,而是问这几人道“请问四位,高姓大名”内中一人应道“某等在此二龙山黄峰岭啸聚绿林,末将姓庞,名弘;此人姓刘,名甫;此人姓苟,名章;此人姓毕,名环。”将四人与殷洪一一介绍了。
殷洪知晓四人底细后,就主动提议道“观你四人,一表非俗,真是当世英雄。何不随我往西岐去助武王伐纣,如何”刘甫有些奇怪,问殷洪道“殿下乃成汤冑胤,反不佐成汤而助周武者何也”
殷洪既然想要他们帮自己,自然是要耐心与他们解释,不然人心不附,成不了什么大事,于是开口说道“纣王虽是吾父,奈他绝灭彝伦,有失君道,为天下所共弃。吾故顺天而行,不敢违逆。你此山如今有多少人马”
庞弘回答道“此山有三千人马。”殷洪点点头,继续说道“既是如此,你们同吾往西岐,不失人臣之位。”四人回道“若千岁提携,乃贵神所照,敢不如命。”而后四将随将营内的三千人马改作官兵,打着西岐号色,放火烧了山寨,离了高山。一路上正是
杀气冲空人马进,这场异事又来侵。
又说殷洪带着这一路人马,行了非止一日,这一日又在中途,忽然看见远处一个道人跨虎而来。众人见了老虎,大叫“虎来了”道人却是安抚道“不妨,此虎乃是家虎,不敢伤人。烦你报与殷殿下,说有一道者要见。”
军士见这道人甚是奇怪,只得报至殷洪马前启奏道“启千岁有一道者要见。”殷洪原本就是道人出身,虽然更在乎自己的帝王血统,但也不能说对道门没有感情,忙命左右“住了人马,请来相见。”
少时,就见一道者飘然而来,白面长须,上帐见了殷洪,打个稽首后就坐下了。殷洪亦以师礼而待。殷洪问道“道长高姓”道人也不直接回答,而是说道“你师与吾一教,俱是玉虚门下。”殷洪闻言,连忙欠身,口称“师叔。”
而后二人坐下闲叙,殷洪问道人“师叔高姓大名今日至此,有何见谕”道人见避不开,只得答道“吾乃是申公豹也。你如今往那里去”好在殷洪久在山中修道,却是不知申公豹之事,只是回道“奉师命往西岐,助武王伐纣。”
道人见殷洪不知道自己的事,心下就放宽了许多,正色着对殷洪说道“岂有此理纣王是你甚么人”殷洪如实答道“是弟子之父。”道人闻言,大喝一声道“世间岂有子助他人,反伐父亲之理”
殷洪却是解释道“纣王无道,天下叛之。今以天之所顺,行天之罚,天必顺之;虽有孝子慈孙,不能改其愆尤。”
申公豹却是笑道“你乃愚迷之人,执一之夫,不知大义。你乃成汤苗裔,虽纣王无道,无子伐父之理。况百年之后,谁为继嗣之人你倒不思社稷为重;听何人之言,忤逆灭伦,为天下万世之不肖,未有若殿下之甚者你今助武王伐纣,倘有不测,一则宗庙被他人之所坏,社稷被他人之所有。你久后死于九泉之下,将何颜相见你始祖哉”
申公豹这一番话,可谓得没有半点花哨,只是单纯地对殷洪晓以利害,但正是如此才最能动人,殷洪就被申公豹这一篇言语说动了心,一时间低头不语,默默无言;半晌过后,方才说道“老师之言虽则有理,我曾对我师发咒,立意来助武王。”
申公豹于是问殷洪“你发何咒”殷洪如实回道“我发誓说如不助武王伐纣,四肢俱成飞灰。”申公豹则是笑道“此乃牙疼咒耳世间岂有血肉成为飞灰之理。你依吾之言,改过念头,竟去伐周,久后必成大业,庶几不负祖宗庙社稷之灵,与我一片真心耳。”
殷洪一时听了申公豹之言,就把赤精子之语给丢到了脑后。申公豹见殷洪已经有了主意,就趁热打铁地说道“如今西岐有冀州侯苏护征伐。你此去与他合兵一处,我再与你请一高人来,助你成功。”
殷洪听闻居然是苏护,怒道“苏护女妲己将吾母害了,我怎肯与雠人之父共居”申公豹却是笑道“怪人须在腹,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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