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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满一惊,回头看去,便见望帝一身灰衣,从鸟道下方负手走上来,于是诧异:“望帝陛下?”
望帝也向那几行字迹看了一眼,只道:“以你实力,后日剑首,当是你囊中之物。”
周满却摇头:“世事难料,尘埃尚未落定之前,谁敢妄言?何况对手不弱,本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望帝想了想,竟道:“这倒是。镜花还是颇有几分手段的,当年武皇与青帝打赌,若非因她,也不至于输了一整座凉州……”
这说的当然是武皇当年与青帝要令百花于寒冬盛放的赌约了,赌注便是整个凉州。但镜花夫人出身神都,以牡丹自比,认为这是辱没了自己,且有武皇收背弃她婚约的琴奴王襄于座下的龃龉,于是施法,使得百花虽开但牡丹不开,让武皇输掉了赌约。
望帝续道:“强说起来,她也算有一身傲气,既是自己的徒弟,必不会坐视其输掉比试。此次应对张仪,你帮了老朽不少,若你需要……”
他通达的眼睛注视周满,话却不往下说了。
周满先是一怔,随即才明白他言下的暗示,不可否认有那么一刻十分心动,但末了还是摇头:“陛下好意,晚辈心领了。”
望帝奇道:“我出手帮你,无人能瞧出端倪,有何不可?”
周满轻叹:“若非比试,而是私下相斗,我自然不择手段,什么办法都能用;可既是擂台,堂堂正正,又怎能作弊?假他人之力,即便赢了,也不算真赢。”
望帝这时才发现,眼前的年轻女修看起来平平淡淡,原来也有几分骄傲。只不过别人的骄傲写在脸上,她的骄傲藏在心底。
望帝笑起来:“那你后日可要当心了。”
周满道:“多谢陛下提醒。不过晚辈之战实在无足轻重,却不知陛下与那张仪……”
她有些犹豫,看向望帝。
望帝顺着险峻的鸟道往上,显然是要去剑阁,只道:“自前日看过你与王诰那一场比试后,此人便不见了影踪。”
周满跟上他,却忍不住皱眉:“难道他改主意,不取蜀州剑印了?”
望帝摇头:“恰恰相反,我以为他就快来了。”
周满顿觉凛然。
望帝却感慨:“只可惜大战将至,对此人要取六州剑印的目的,至今还一无所知……”
素月隐入层云,整座剑壁忽然笼罩进阴翳。
周满道:“知人方能论事。此人来历神秘,我们既不知他所从何来,自然也难猜他将往何去。可凭此人的本事,普天之下又有谁能知道?”
就连经历过前世的自己,都对此人知之甚少。
她不免感到讽刺,想要叹气。
望帝这时已一步踏上剑顶,抬眼望向那座覆了雪的剑阁,眼底忽然显出几分回忆之色,竟道:“对其来历,我倒是有一些猜测。”
周满心头一跳:“您有猜测?”
望帝点了点头:“只是尚需验证。这两日,我特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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