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嗯，小废物你还是有点用的。”

    几个在温家工作的保姆都走进来，抓着温乔的胳膊把他往外劝。温乔回头看，奶奶拄着拐杖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地看着他。

    温乔抓不住陈之上，抓不住任何东西，下意识向另一个亲近的人求救：“奶奶，救救我……”

    奶奶脸色不好看，但说话依旧温和，温和到让温乔怀疑自己听错了：“乔乔，温家真的把你养废了。”

    陈之上被三四双手隔开，他和温乔像一条被分开的河流，即将在一个港口道别。

    他不顾一切地去抓温乔的胳膊，靠近他，呼喊他，看见他通红的眼睛和颤抖的嘴唇。这一幕像极了某一场言情剧里的情景，那么可笑又世俗，奶茶，玫瑰，母亲，撕扯，头顶的吊灯和他们的爱情，窗外的乌云和温乔的泪水，最后都具化成一个难堪的句号。

    几个保姆拉扯不过一个壮小伙子，渐渐落了下风，温乔的手也尽力伸了过来，陈之上马上就要握住他的手了。

    温太太看着想笑，站在远处审判这一场闹剧：“陈之上，你是不是想害死他啊？你还想让他参加高考吗？”

    于是陈之上愣怔了一下，错过了那一瞬间的机会，温乔的体温在他指尖呼啸而过，落下去了。

    结局已经明了。温乔的奶奶已经先行转身下楼，温太太也踩着高跟鞋出了门。　网?阯?f?a?b?u?Y?e????????w?ε?n?②???????5?????ò?м

    温乔含着满眼的泪，被三四个人推着离开。

    陈之上看着那扇门不体面地大敞着，几秒前的喧闹已经不复存在，头顶暖黄色的光把他塑造成一个可怜的人。

    他能听到外面下了很大的雨，豆大的雨滴狠狠地砸在窗户上，先是碎成一个不规则的圆，再被风吹得畸形。

    他躲在屋子里，却像淋了雨一样，铁做的关节生了锈，失去了言语和动作，不知道站了多久。

    他想，温乔会不会也淋雨了呢？

    他想，他们约会的时候，下了很大的雨，只好打车回家。温乔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指着车窗上向后逃跑的雨滴，说，陈之上，你看。

    它们有的汇合了，有的在路上就分道扬镳，分别跑向不同的方向。

    温乔很得意自己想出一个很有深意的句子，他拉着陈之上的手，脸上映着的光雪一样白。

    他说，陈之上，爱情就像窗户上的雨滴，要么永不相见，要么永不分离。

    01:18:10

    大梦一场

    C24：大梦一场

    温太太带着温乔连夜回了静衡。

    温奶奶坐飞机来回已经累得支撑不住，睡下之前看了一眼温太太，带着警告的语气说“不要多说没用的东西”，温乔被几位保镖压着进了书房，坐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温太太坐在他对面，抱着手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几个月前，在温太太发现温乔和陈之上谈恋爱的那个晚上，他们也是如此对坐。

    显然温太太也想起了那一晚，她一手支颐，一手转着桌子上的水杯，笑了笑，说：“温乔，你还真是记吃不记打。”

    温乔一路上都在想她说的那几句话，问了好几遍都没得到回答，现在她终于肯说话，自然把问题都一股脑问出来：“你说你不是我妈妈，什么意思？为什么说同性恋遗传？还有，你要跟我保证陈之上能顺利高考，上大学，不要做小动作。”

    温太太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说了这么多，想让我先回答哪一个呢？”

    温乔沉默一会，说：“我要陈之上上大学。”

    “呀，这个可不是妈妈说了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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