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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阳一缕
斜阳一缕,映尽落花雨。
端详着林晚堂的睡顏,秦褚生恍惚窥得一隙清朗安寧的时光,他不由自主地倾身靠近。硝烟未散的街、枪声渺远的城,忽有一缕暖香幽微袭来,淡雅绵长,宛若透骨余馥,诱他执手沾香。
二人相距不过咫尺,只留秦褚生独自兵荒马乱,日光勾勒出林晚堂清秀的轮廓,秦褚生心底忽然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若时间能停在这一刻,该多好。
林晚堂毫不知情地安睡一旁,他向来无拘自在,就像天上的流云,聚散有时,去留不定,从不为谁驻足。
秦褚生的视线微移,沿着他挺秀的鼻梁徐徐而下,最终停于那双淡色的唇,他看得专注,不觉光阴流逝,直至远处的钟楼驀然传来一声沉响,霎时击碎了满心的旖旎。
他如梦初醒,刚想退回身继续开车,却顿觉颈间一紧,原是领带被人一把抓在手裏,力道不重,却足以将他定在原处。
林晚堂悄悄睁开一只眼,车窗外的余晖照进琥珀般的瞳仁裏,漾起一缕狡黠的光,他挑眉瞧向秦褚生,唇角弯起,“二爷就这点儿胆量?”
不等秦褚生回应,林晚堂突然仰起下颌贴近他。秦褚生双目剧震,唇间倏然落下一抹温软,那触感顷刻窜遍全身,几乎要将他奔流的血液灼干。他甚至来不及思索这个吻的含义,嘴角传来的刺痛一下子让他恢复了清醒。
腥甜的气息渗入齿间,林晚堂轻轻磨着被自己咬出的伤口,又似安抚般用舌尖柔柔掠过,他贴着秦褚生的额头,呼吸交错间低声笑问:“二爷刚才在打什麽坏主意?”
秦褚生呼吸一窒,深邃的眸子燃起一簇暗焰,他下意识想要退开,领带却仍被林晚堂牢牢攥在掌心,像一条收得恰到好处的缰绳,不偏不倚缚住了命门,他算是彻底栽在林晚堂这儿了。
秦褚生低笑,指尖拭去林晚堂唇边的血线,反问道:“那又是谁先使坏咬人的?”
“我才是探案顾问,”林晚堂理不直气也壮,“只有我问你答的份儿。”
“好,你问吧。”秦褚生认命点头。他在林晚堂面前,从来没有什麽拒绝的底线。
林晚堂果真问了,他凝视着秦褚生的眼睛,极少这般认真,“之前在宪兵队,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说你是‘关系户’,但你没生气,还让我当了你的探案顾问,每天管吃管喝,送我奢侈品,为我挡刀还债……”
他说到一半,喉结动了动,忽然发现哪怕再过一百年,他也遇不到第二个秦褚生了,想到这裏,心口的悲痛呼之欲出,却被他强压成一句轻快的调侃:“现在好了,有你秦二爷撑腰,我连日本人都敢揍,以后犯的事儿恐怕只多不少。”
说着,林晚堂轻磕了一下秦褚生的眉骨,佯在审问:“犯人秦褚生,你还有什麽好说的吗?”
秦褚生早已丢盔弃甲,他实在爱惨了林先生这副狡黠又明亮的样子,甘愿将余生所有的低声下气都献给他,于是头也一低再低,“是我惯的,我认。”
林晚堂却不肯罢休,又问:“还有呢?”
“我爱你。”秦褚生低声呢喃,仅仅三字如过眼云烟虚无缥缈,却又如此情真意切,终于将那深藏已久的执着与妄念尽数宣之于口。
林晚堂笑着,伸手抱住了秦褚生,“那恭喜秦二爷,有人愿意在民国陪你一辈子了。”
秦褚生没穿警服,只薄薄一件衬衣,但林晚堂的体温驱散了他满身严寒,眼眶须臾灼热,仿佛孤魂野鬼终于自幽冥地狱攀至人间,从此得见天光。
林晚堂靠着秦褚生的肩膀,不知怎的就乐了,他一抬头,正撞进秦褚生深情的目光裏。
相视之间,似乎所有的切肤之痛、卑躬屈膝、风霜苦寒都成了前世旧梦。
一切都是最寻常的平淡温情,恍若初见。
也许情到深处,根本无需多余的言语,两两相望,挨得那麽近,也不知是谁先有的动作,等到林晚堂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和秦褚生吻在了一起。
这一次的吻不再急促,变得温柔绵长却刻骨铭心,唇瓣辗转厮磨,呼吸逐渐缱绻,就连舌尖的交缠也是那样的自然而然。
秦褚生浅尝辄止,他揽着林晚堂的后颈,是溢出胸腔的心满意足。
雨洗花梢,风荡松香。
又是一日好风光。
韩禹商俯首跪在客厅,目光所及是冰冷的地板,以及江老爷子再无生息的躯体。他缓缓抬起头,佛龛前江太太的遗照端庄含笑,烛火映照下更显雍容。
而他的母亲,乌纳氏,至死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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