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

    陈砚书此刻站在图书馆顶楼的天台上，看着下面黑漆漆的一片，耳朵裏传来方无许冷漠的声音，他泣不成声，“看到那些视频，是不是觉得跟我分手是最正确的决定，未恩沫很好是不是？”

    方无许听着他哭，心裏说不清什麽滋味：“那些视频我没看。”

    “你现在特別讨厌我吧？”陈砚书坐到了天台边沿上，感受着扑面而来的风。

    盛夏的夜晚，中京城高处的风也是热的。

    方无许手裏握着个空酒杯：“现在问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做什麽？”

    “都怪你，”陈砚书说，“都怪你寒假不陪我，你没有来村裏看过我一回，他天天跑。”

    方无许有些激动：“你踏马有脸说，木南桑一整个寒假，加开学一个月，他都没见到北逸，他做了什麽？”

    “我跟南桑不一样，他手上戴着陆北逸送的八百万的手鏈，他想要一枚百万的戒指，陆北逸随手就能买给他，他有安全感，我没有！”陈砚书回。

    方无许笑了下：“他们三年，我跟你才多久？北逸前面两年给木南桑花的钱，都没有我跟你在一起一天花的多！”

    陈砚书听着顿了顿，方无许：“没话说了吧？没话说我就挂了。”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对，我知道，我们学院的人都骂我是未院少奶奶，说我脾气坏，但他们都不会这麽说南桑，南桑好，”陈砚书掉着眼泪，回话，“我刚来学校，邓回舟嘲讽我，也嘲讽南桑，可南桑能将饭盘，扣他头上出气，我呢？我只能忍！”

    方无许：“你现在跟我说这个有什麽用？是我让你坏脾气了吗？或许你本性如此吧！”

    陈砚书笑着哭：“你说得对，我本性不好，我不想挨欺负，我想欺负別人，我就是想要钱，我就是想体验好的东西，我跟他去滑雪场也罢，出海也罢，那都是我这个阶层的人，一辈子都没法靠自己体验的。”

    方无许听着来气，吼道：“那你就跟着万子喻好好学，別跟我说！”

    “下面好黑，”陈砚书话锋突然一转说，“我要是离开了，你会想我吗？”

    方无许这才听出不对劲来，手机对面的风声一直都很大：“你在哪儿？”

    “我以为我喜欢钱，我以为有钱就行了，可他这麽逼我，我也不想要他的钱了。”陈砚书哽咽道。

    方无许酒一下就醒了：“你別犯傻，那些视频我帮你撤掉，我帮你做澄清，那裏面不是你。”

    “是我！那裏面就是我，是我为了讨好万子喻做的事，他带我去游轮玩，我第一次出海，感觉哪裏都好。”陈砚书说，“就连我们刚开始，根本就没有什麽大冒险，是我主动亲了万子喻，来刺激你，你说得对，我就是见不得人的婊子。”

    方无许闻言，心裏一沉，拽了下还在喝酒的陆北逸：“你帮我照顾下沫儿，我有事！”说完，头也不回地跑着出了酒吧。

    陈砚书隔着手机能听到他说的话，开口：“別来找我，我不好，我这样的人，就该被所有人指着鼻子骂，就算不小心死了，也是死有余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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