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后头的人也倒了一大片。
“后头还有倭子,他们丟……”
韩墨谦的惊呼未及出口,便听见一声巨响自他身后炸开,不只是他,所有留在暗道的人,瞬间便被火浪吞噬,甚至连来救援的人也被波及,震出了好几米远。
援军们最先反应过来,一把将震倒在地的荣庸扶了起来,他却红着眼要继续向火焰中冲去。
“楚清怆还在裏面!他晕倒了,我要去抱他出来,他的毒才刚刚解了,我们才刚刚有了转机,我不想再做独夫了……不!不!”
众人怎麽可能要他只身犯险,一面将他拉住,另一面又准备深入火场,搜集幸存的人。
可就在他们踏入火场的下一瞬,又是一波爆炸袭来,火光震天,硝烟四散,而随着烟尘浮动的,竟然还有被炸上天的残肢碎片。
世间最无力与痛不欲生之事,莫过于此。
可他们明明差一点就得救了,只差一点点……
满目血色中,荣庸终于明白了什麽叫真正的失去,而这次,又是他把楚清怆彻底推向了死亡。
崇州的大火整整烧了一天,荣庸亲率精兵三下酒窖,利用自己对暗道的熟悉,及时隔绝出了防火带,这才避免了更大的损失。
崇州人认出了他正是当年的小将军,心潮澎湃,抗倭之情愈加高涨,一时间军民一心,连带着先前的“弑父”骂名都消散了许多。
在将烈火彻底扑灭之后,荣庸还于崇州府衙前亲设灵堂,追缅韩墨谦等三百五十多名壮士,并亲笔赐下“崇州风骨”匾额,以示褒奖之意。
他沉着冷静,从容不迫,数日之间扭转了局势,稳定了局面,毫无疑问,他是天生的帝王。
可没有人知道,那场大火中死去的还有他的妻子和孩子。
就连八达也以为,当日在暗道中痛呼出声的帝王,不过是他的错觉。
可那日深夜,似乎又是一个月圆之日,荣庸毫无预兆的失踪了,他只是抱着一小坛酒,就这样消失在了苍茫的夜色之中。
最后八达是在一片土坡上找到的人。
他浑身赤裸,双膝跪地,正是云国再标准不过的认罪伏诛之态,酒坛子早已碎裂,四处都是浓烈的酒味,混杂着血腥味。
八达再定睛一看,就见荣庸竟是跪在了这些碎裂的瓷片上,他以首伏地,竟是在痛哭∶
“我错了,父亲、母亲,我真的错了,我天生孤煞,妨父害母,屠戮手足,虽死难赦,地狱难容!可千不该,万不该,你们不该将这些都报应到我的妻子和孩子身上!”
“求求你们了,把楚清怆还给我好不好?还给我吧!我只是不想再这麽孤单的活着了,我已经快被这江山压得喘不过气了。”
“你们为什麽要给了我性命,却又抛弃我!为什麽要给我这一身的本事和野心,却又要我甘为血包,献祭于荣明睿!为什麽要告诉我,你们曾经多麽爱我,如今却又多麽地恨我!”
“我只是想得到自己曾经拥有的一切、自己应该得到的一切,我错了吗?错在了哪裏?你们告诉我!告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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