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掌柜也是这样想的,看向张管事的眼中露出欣慰,转而又虎着脸对儿子道:“往日我便叫你多向张先生请教,你都请教到哪里去了?!做生意最忌讳一时脑热,二十多岁的人了,还这样毛躁!”
“哎,”张管事笑着打圆场,维护少东家的面子,“关心则乱,况且年轻人有冲劲总归是好事。”
“冲劲?”胡掌柜上下打量着儿子,“就怕冲过头。”
说完摆摆手,“去吧去吧!在外头收敛着些!”
结结实实挨了一通骂,小胡掌柜心下好不憋闷,老老实实跟着张管事退出书房后便忍不住道:“不如咱们也多去进新货。”
不就是新鲜花色么,进就是了!
“不是说的这么容易,”张管事笑呵呵道,“头一个,出去进货必要跟着一位大管事,算上拉货的马车,起码三辆,也就是三个车夫,六个押车的健壮伙计。往返少说两个来月,每日人吃马嚼、停泊住宿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到后选货,回来之后又要纳税又要盘账,车马亦要保养,一年出去个四五回真不算少了。”
除非如大都市的极个别一流大铺面那般,专门在南边养一批人,专盯新货,与本店遥相呼应,时时输送新货。
但几家能有这样的大手笔?
至少胡记养不起,甚至州里的那几家也养不起。
小胡掌柜沉默半晌,“那她怎么行?”
难不成有翅膀,会飞?
“小打小闹,自然快些,”张管事言语中不自觉透出一点轻蔑,“买卖也有限。”
小胡掌柜却不这么觉得。
尝过一次甜头的人,怎么可能就此收手?!
如今只是一个马家,焉知接下来不会有王家、李家、朱家?胡记也好,李记也罢,哪个不是从小到大一点点做起来的?
张管事也算看着他长大的,知道他口服心不服,又放软了语气说:“再者,江湖规矩总要讲一讲的……”
如今胡、李、刘三家瓜分固县上下布匹买卖,多年来相安无事,早已形成微妙的平衡。统共就这么些买卖,你那面儿多点儿,我这块儿必然就少些,若胡记骤然转变,在外人看来就是要抢地盘、开战的意思,只怕不好收场。
“少东家且不要放在心上,”张管事轻轻拍了拍小胡掌柜的肩膀,“肥肉香甜,可不是谁都吞得下的,且等着瞧吧。”
以前也不是没人这么干过,可最后怎么样了呢?
只是个野丫头而已,蚍蜉撼树,不足为惧。
又是这一套!小胡掌柜皱眉。
什么江湖规矩!商场如战场,跟江湖是两码事,整日讲情分,必然伤钱!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赌气道:“若那两家不思进取,自寻死路,难不成我们也要跟着陪葬?”
张管事笑着摇头,“少东家说这话就孩子气了……”
孩子,孩子,在你们眼里,我永远都是挑不起担子的孩子!小胡掌柜愤愤地想,等着吧,我非要作一番大事业给你们瞧!
几家欢喜几家愁,当晚,明月睡得很好,次日却见春枝匆匆而来,脸上明晃晃挂着喜气。
她先把昨日外头送布的事情说了,眉飞色舞道:“昨儿他们一走,太太就寻了个由头唤我进去,竟将我升做二等了!”
“哎呦,
\/阅|读|模|式|内|容|加|载|不|完|整|,退出可阅读完整内容|点|击|屏|幕|中|间可|退|出|阅-读|模|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