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诺维亚似乎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哪知道。”
他说。
不是反问,不是敷衍,而是陈述一个事实。
我不知道。
因为“杀死你”这个行为,对我而言并不需要“方法”这种东西。
当“不变”与“万变”在此相遇,当“真实”与“虚伪”正面冲突,名为“德谬歌”的存在的消亡,便是一个必然会发生的“现象”。
就如同太阳必然东升西落。
我不需要去“知道”该如何升起,我只需要“存在”,升起便是必然。
粉碎。
第一道常识之墙,在德谬歌的脑内粉碎了,所理解的“战斗”,他所理解的“生死”,在对方的言语中被彻底颠覆。
粉碎。
第二道墙壁随之崩塌,引以为傲的“意志”,那份要超越对方的“觉悟”,在诺维亚那近乎于“无”的意志面前,显得如此的一厢情愿。
粉碎。
第三道,第四道......无数道用以构筑德谬歌自我认知的墙壁,接二连三地崩塌、粉碎。
不断高涨的“暴”与“凶”的激烈冲突,终于进入了最终的局面。
德谬歌不再言语。
诺维亚也不再开口。
他们之间的空间,开始扭曲、坍缩。
并非因为能量,而是因为两种截然相反的“理”相互排斥,导致现实本身产生了逻辑错误。
等待流转之时的万象——
决胜的瞬间,已近。
歌,停歇了。
风,静止了。
就连那因为“理”的冲突而不断坍缩的虚空也在这一瞬间,陷入了绝对的“无”。
时间失去了意义。
或者说,是在等待。
等待那唯一的,绝对的“不变”者,降下最终的裁定。
德谬歌仰望着诺维亚,躯体上的裂痕已经遍布全身,从中溢出的不是血液,而是所篡夺、所模仿的万象法则的碎片,它们像濒死的星尘一样,黯淡地闪烁着。
他笑了。
发自内心地,最后一次地笑了。
他看见了自己所憧憬的,那最终的领域。
诺维亚没有起手式,没有预兆的动手。
只是缓缓地抬起了右手。
仿佛托举着一个无形的太阳。
光,就在那一刻诞生了。
并非从外界汇聚而来,而是从掌心之中“生成”了出来。
那不是寻常意义上的光。
那光芒古老得仿佛宇宙诞生之前便已存在。
那光芒威严得仿佛万物终结之后依然永恒。
那光芒之中蕴含着一种绝对……烈怒。
是父神的烈怒。
是那创造了一切,亦能毁灭一切的,原初之源的愤怒。
宛如《伟大塞特第二篇》中所记载的:
我(基督)手握父神的烈怒铸成光矛,刺入他的左眼——那偷窃索菲亚光明的囚笼,他哀嚎时,右眼喷出黑血染污诸星。
诺维亚不是在模仿,他本身即是那个裁定伪神的神。
立于此地,便是为了纠正一个被篡夺的错误。
光芒不断凝缩、提纯,最终铸成了一柄长矛的形态。
矛身之上流淌着的是因果的定律,是时间的秩序,是空间的法则,矛尖所向便是真理本身。
德谬歌没有闪躲,也无法闪躲。
在那柄光矛显现的瞬间,他的存在便被“锁定”了。
一切“变化”与“可能性”都被这绝对的“不变”之理彻底封死。
他只能,也只愿,迎接这为他而来的终焉。
诺维亚的手向前递出。
一个无比缓慢,却又快到连光都无法捕捉的动作。
一个贯穿了过去、现在、未来的,绝对的“一”。
光矛,刺出。
没有声音。
没有冲击。
那柄由父神烈怒所铸成的光矛,悄无声息地刺入了德谬歌的左眼。
——那正是偷窃了“舍金娜”光明的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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