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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为什麽。
做为驻校艺术项目负责人的柯岑斯反而搞不懂了,是因为威廉士的宣战麽?
不必如此吧。
在阿布达比的美术展过后,顾为经其实已经不太需要这样一个奖项,去向谁证明自己有多强了。
人人都有个价格。
对于很多收藏家来说,一张能够卖的到七位数的作品,便已经说明了一切。
它比很多奖项都更有说服力。能够得到大大小小奖项的画家多,能够卖到这个价格的画家少。
各大艺术展每年都会诞生一位乃至多位获奖者。
22岁的年纪一幅作品就破了百万美元,这样的事情,未来十年都未必会有第二桩。
可现在。
顾为经的眼圈似乎红了。
「如果真的有个价格可以买的话。」他抽了抽鼻子,「那我会拿迄今为止,我挣的所有钱,去买这个奖项。」
「我不是一个多麽坚定的人,从来不是。」
顾为经说道。
「我是一直都是一个性格很软的人。」
「我脑海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我,算了,算了,算了,开开心心的来,吃完今天的晚餐,然后开开心心的回去。」
「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顾为经说。
「从今天我坐进车里开始,这个声音就一直响在我的耳边。那个声音就是真实的我,就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愿望。」
「我不想管那些有的没的,就当没听见,就当不知道。我只想那这个奖。」
「所以我今天一直都在纠结。」
画家深深的呼吸。
他盯着院子里停在角落处的那辆黄色的两厢车的天花板。
「我开着车的时候就一直在纠结,我把音乐开的很大,我今天第一次开车开到了140公里每小时,我想要快点到,快点到就可以不想这些事情。我又想乾脆就别到。要是就像《爆裂鼓手》所演的那样,出一场事故,被别的车撞了也不错。」
「爆裂鼓手的主角被撞的浑身是血,也要冲向演出场地。」
「我要被撞的浑身是血,我肯定就直接去医院躺着了,等到出院的时候,我已经拿了奖。一切都不关我的事情。」
顾为经说着那麽没有志气的话,声音却越发的清晰。
不是那种咆哮似的宣泄。
年轻人的语气听上去有一种韧劲,还有一点点的沙哑,一点点的粗砾,听上去不像是一个二十二岁的年轻人的声音,倒像是那个港口外的暴风里,正手紧紧扯着鱼线和那条挣扎的大马林鱼,和一波又一波鲨鱼搏斗的老渔夫。
老渔夫是顾为经。
大马林鱼是顾为经。
一波又一波接踵而至,咧开嘴,露出森森白牙的鲨鱼同样也是顾为经。
不同于几年前西河会馆里「死或生」的抉择——
那时,顾为经在和看上去几乎无法打败的豪哥,进行着一场终极的决斗。他看上去那麽弱小,但他心无旁物。
他只需坚定不移的出拳。
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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