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了起来。
上次辽人一口气从大宋买走了数十万匹的陈布与劣布。
汴京封装库中,那些元丰初年甚至熙宁、治平时就已在的绢布,大部分都被辽人买走。
刑恕和他的‘朋友们’,则在这个过程中,大吃特吃。
一个个都吃的满嘴流油。
汴京的瓦肆勾栏,都快把他们当成财神爷来拜了。
如今,辽人再次来求购。
这是又有钱赚啊!
可是……
刑恕抬起头,道:“陛下,以臣所知,如今左藏和封桩库中,陈布、劣布,所剩已不多!”
赵煦颔首道:“学士所言,朕自然知道!”
如今左藏和封桩库中的陈布、劣布,通过宋辽贸易,基本消化掉了。
“可是,汴京城中的綀布越来越多,朕恐布价下降,影响民生啊!”赵煦看着刑恕,说道:“这便需要学士,去与辽人交涉……”
“叫辽人改而采购我朝綀布,以为辽主赏赐阻卜之费!”
“反正,辽人需要的,也只是廉价的,可以用来赏赐的布匹……”赵煦轻笑着说道:“正好,我朝的綀布,完美的符合辽人的要求!”
綀布这种用着从广南西路、荆湖南路的廉价的苎麻为原料所织的布料。
在四月份的时候,每匹价格还是六百文。
但现在,綀布价格已经连续跳水,跌到了每匹四百余文。
直接拦腰斩了三分之一!
而且,在可见的未来,还将继续下跌。
直到,哈耶克的大手开始发挥作用。
“綀布?”刑恕眯着眼睛,想起了近来,京中出现的一个现象——过去,街头巷尾中,那些光着屁股跑的孩子,越来越少了。
同时,京中已经很少见到不戴帽子,不穿鞋子的人。
据说,这是因为,市面上出现了一种极为廉价的布料——綀布。
据说綀布在坚固耐用的同时,还有着不亚于绢布的透气性。
最紧要的是便宜——一端(匹)只要四百文。
这个价格,已经和大宋今年通过交子贸易,卖给辽人的陈绢、劣绢的价格相差无几了。
而大宋卖给辽人的陈绢、劣绢价格,可是包含了大量的‘回扣’、‘好处’!
其实际价格,其实只有约定价格的一半。
所以,将綀布卖给辽人,完全是可行的。
就是……
刑恕躬身问道:“陛下,请恕臣愚鲁……”
“臣听说,綀布质优价廉,京中百姓喜爱非常……”
“如此好物,陛下缘何要将之卖与辽人?”
赵煦苦笑一声,道:“学士有所不知……”
“自五月以来,綀布便已不仅限于在京中售卖了!”
“府界诸县,都开始出现了脚贩售卖綀布……”
“从七月开始,京西、河南府、京东、大名府,也都出现了在售卖綀布的商贾……”
赵煦闭着眼睛,悠悠说着。
随着汴京城的纺织业开始兴盛,哈耶克的大手,随之开始默默做工。
高利润、高回报的纺织业,成为了一个明显的风口。
加上官府的支持和鼓励,如今京中但凡有些积蓄的人,都已开了纺织作坊,或者正在准备开设作坊。
这带来的直接影响就是——汴京城的市场,已经基本饱和。
綀布开始涌向开封府府界诸县,有些已经出现在京畿附近的州郡。
“学士……自古天下就是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赵煦说道:“其耕以足食,上养父母,下抚子女;其织以为钱,为两税、杂赋之用……”
“今綀布京中一匹不过四百文,府界诸县一匹不过五百,京西等地也不过六百……”
赵煦看着刑恕:“学士难道不知道,长此以往,必将发生何事?”
“男耕女织之中的女织,将不复存在!”赵煦站起来自顾自的回答着自己的问题。
“支柱崩塌,千百年来的稳固社会,进入解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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