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武凡修等人皆不敢继续往上飞，距离天芒仙人大约还有几千里。

    “我天芒子虽然是天芒大陆的第一个仙人，但论天赋，却算不得宇内第一流，否则以我的年纪，即便不一定已是真君，至少也是个巅峰太上真人。”天芒仙人的声音响彻了天芒大陆的每一个角落，“遥想当年，自负的我，也曾目空一切，做了几件不该做的事。我能活到现在，其实已是天道眷顾。武凡修。”

    “弟子在。”武凡修应道。

    “我离开后，你就是天芒大陆本土仙人第一人。无论将来面对多大的艰难险阻，你都要位于最前面。你若有半点退缩，你就不是我天芒子的大弟子。”

    “弟子谨记师尊教诲。”

    武凡修虽然不知道天芒仙人与那位太上真人有什么过节，但他已经明白了天芒的仙人心境，所以也就断了阻止天芒仙人离开的念头。

    “很好。”

    天芒仙人微微点头，仙目朝着下方的山河世界扫了一下，面露微笑，再无半点留念，双手背负，冲破云霄，很快远离天芒大陆而去。

    “恭送师尊。”

    武凡修率领二十七个师弟，跪在空中，久久不起。

    大地之上，也有不少人跪在地上，将天芒仙人当作“大神”跪拜。

    他们不知道天芒仙人要去干什么，但对他们来说，天芒仙人就是天芒大陆的传奇，拜了就是，没有其他理由。

    方壶山中，云灵与赤龙真人站在一起，后方不远之处，则是站着许少聪和方晴雪。

    赤龙真人收回望向苍穹的目光，问道“他还能活着回来吗”

    云灵听了，微微笑道“就算他不能活着回来，但他的精神，早已活在天芒大陆许多人心中。”

    赤龙真人一怔，然后笑道“这倒也是。他是天芒大陆的传奇，在天芒大陆，没有人能比得上他。”

    听了这话，后边的许少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他想到自己已拜云灵为师，再怎么有意见，也不能当着师父的面反驳赤龙真人说的话。

    更何况，他与方晴雪到了方壶山后，之所以能在修为上提升那么快，离不开赤龙真人的指点。

    他对赤龙真人十分尊敬，即便不看在师父的面子上，他也会把要说的话咽回去。

    “许少聪。”赤龙真人头也不回说道，“你小子是不是想说什么”

    “晚辈不敢。”

    “我还不了解你吗有什么话，你只管说。”

    “可是”

    许少聪望了一眼云灵的后背。

    云灵突然说道“你们聊，我离开一会儿。”话罢，冲天而起，不久便离开了天芒大陆。

    “你师父走了，你现在可以说了吧”赤龙真人转身望向许少聪。

    “我想说”许少聪道。

    “师弟”方晴雪道。

    “师姐，我想问问你，在你心中，天芒老祖与李前辈谁更伟大。”

    方晴雪一怔，然后说不出话。

    许少聪听她不阻止自己说下去，就继续说道“我对天芒老祖是尊敬的，因为他老人家不但是我天芒大陆第一个仙人，早年还指点过不少先辈。但我认为，他与李前辈比起来，却还算不得伟大。”

    “天芒老祖与李洞主都很伟大。”方晴雪说道。

    “师姐，你要知道李前辈并非我天芒大陆的人，他老人家却可以”

    听到这里，赤龙真人已经明白许少聪的意思了，打断他的话“我也不是天芒大陆的人，但我也为天芒大陆出过力，难道我就不伟大吗”

    “你老当然也很伟大。”

    “既然都伟大，也就不要分什么高低了。我家公子可不喜欢这样的人。”

    “晚辈知道了。”

    许少聪说道，再也不提谁更伟大的事，但他性格有一说一，即便嘴上不说，内心深处，却早有定论。

    天芒仙人根本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评价，他对自己的评价原本也没那么好。

    他在离开天芒大陆后，背负双手飞了一个多时辰，速度比仙帝快了数倍，犹如虚空中的一颗流星。

    这时，前方闪现一道人影，正是那位初期太上真人。

    双方相距百里，对峙于空际。

    片刻后，那初期太上真人虽然看不出天芒仙人的真实情况，但也觉得天芒仙人有点奇怪。

    于是，他问道“你怎么一点斗志都没有”

    天芒仙人说道“你想要我有什么样的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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