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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这些符箓直接转变成了商贾买卖之事……
孟彰这边厢无甚紧要。
毕竟不论是在自己的田庄、农庄这一些家资里鼓励符师、培养符师,还是尽量从其他店铺、商铺采购这一类符箓,可都是在孟彰自己的家底里折腾。
盈利亏损也罢,都未曾涉及到旁人。
但谢远不同。
谢远为了能够尽量储备兴云符、行雨符这一类符箓,早前奔走各处,可是将他多年相交的友人都给牵头引了进来的。
谢远的友人,都是些什么人呢?
琴师、文画玩家、金石大家……
总是脱不了这些圈子里去的。
而这些圈子里的人,哪怕是心存良善,也总还擎着身段,讲一个清名廉正。
似商贾买卖那等污浊之事,在这些大家眼里,更是折损他们清名清望的事情。
早先时候谢远能够说服他们,是因为当时他们根本没有将它当买卖来看,只是为着黎庶百姓的缘故,帮助稳固市场。
但现在情况又发生了变化。
原本还能说是稳定市场、不叫这一类符箓的价格攀升到黎庶百姓无法接受的地步,是造福百姓的好事,现在情况一变,性质也就跟着变化了。
事情传出去……
谢远会很难办的。
谢远失笑摇头。
“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
孟彰无言看他,眼睛里却明明白白地写着他的问题。
……难道不该担心这个吗?
“当然不用担心。”谢远道,“能与我一直亲善交好的,不会在意这些个,他们更看重的是结果;与我只是面子情,不过是想要从这件事情里讨来些什么的……”
他目光垂落,转过那一份写着方案的文书。
“这个安排不是就正好将他们想要的东西送到他们面前来了吗?”
想要让兴云符、行雨符这一类符箓的售卖价格始终平稳,能让绝大多数的黎庶百姓承担得起这个结果的,在贯彻孟彰意志的这一场方案之后,应该不会再出现波折。
想要在这件事情里讨得些什么的,那岂不是更好?不论是帝都洛阳里的各家世族,还是在帝都洛阳里多有顾虑的道门法脉,依照那位谢葛先生拟定的方案,都将会涉入这件事里。
到时候,他们想要接触哪一方,想要做什么事,不都能去做了么?
如此,不论是真正同他志同道合、相交莫逆的友人,还是那些不那么贴近、只因为想要保证行雨符这一类符箓存量而联络的合作对象,便各都有所收获。
还要去计较什么?争论什么?
不得不说,此刻的谢远身上,全是“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的洒脱。
孟彰不自觉跟着笑了起来,道“你倒是看得开。”
谢远摇摇头,回道“并不是我看得开,只是我愿意接受而已。”
只要结果是好的,失却些什么,不过算是代价而已。
孟彰沉默了下来。
谢远说得轻松,但一旦出了差错,背后折损的,又岂止是谢远这么多年来的人脉?
“阿远,你先前都已经联络谁了?”孟彰再开口时候,却是问道这样一个问题。
谢远惊讶地看得他一眼,随后笑着摇摇头“不需要你来,我就可以……”
话语都还没有说完,谢远就被孟彰的目光塞住了嗓眼子。
“你那边所以会出现问题,全都因着我这边厢在一次次调整方案,更改计划。真正需要为这件事情担负起责任来的,不是你,而该是我才对。”
孟彰的声音平稳且平常,和往日时候说话的语调音色没有任何不同,但谢远却就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不能反驳,也不能再坚持。
留给他的,似乎就只有一个应允下来的选择。
然而,真要让谢远顺着孟彰的意思来,他又做不到。
挣扎许久以后,谢远叹了一声。
“罢了罢了。”
他难道还真的能拗得过孟彰不成?
旁的其实也不是问题,谢远真正担心的,还是孟彰的道途。
如果为着这件事情,在孟彰心头留了妨碍又或者是什么缝隙,以至于让孟彰落下心境上的破绽,那问题可就严重了。
“我看着什么时候寻个机会,将他们请来分说个明白。届时,你跟我一道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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