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么……有几个好东西!这个韩王尤其过分!他上床之前,先要玩很多花样,一会儿用绳子将我浑身绑缚,一会儿又用蜡烛油滴我,一会儿又勒住我的脖子,将我闷得死去活来!等到他上床之后,花样更加多……”
明月正要接着讲当日的那些不堪场景,却忽听得有人正“噔噔噔”地疾步向她房门跑来,她忙禁口不敢再言,未几,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之声,只听杨妈妈气喘吁吁地叫道:
“明月!娇娇是不是在你这里?快!……快叫她出来!……客人来啦!”
“哎!娇娇在我这里……”明月忙推了推身前的娇娇,又向门外呼道:“妈妈放心,娇娇已经出来啦!”
娇娇无奈之下,只得极不情愿地出了明月寝房的大门。她刚刚跨出大门,便见杨妈妈与裴才保均已立在门外,杨妈妈已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裴才保则负手而立,眼眉之间跳动着一股怒意。
“快!快跟我去绣房!”不等娇娇说话,杨妈妈赶紧一拉娇娇的胳膊,将她带往绣房而去。
……
等杨妈妈与娇娇离开之后,裴才保却跨进了明月的寝房。
“明月,我听说……你想赎身?”裴才保走到明月的床边,沉声问道。
就在一个时辰前,他在自己的“总管公事房”内,竟听杨妈妈说,娇娇要给明月赎身,他当时就大感意外,第一个念头自是摇头不允。
不过,听杨妈妈讲了半天,他忽然又觉得,明月想为自己赎身,也在情理之中。
一来,明月今年业已二十四岁,这个岁数,对于青楼女子这一份行业而言,却也算年纪不轻。一个女人,无论姿色再怎么艳冠群芳,也无法在青楼内做一辈子女妓,等到了她年老色衰之时,她又何以为生?
二来,明月自十四岁被卖入翠云楼,十六岁开始从妓,十九岁成为金带花魁,二十一岁成为头牌,这八年来,她早就已为翠云楼赚下了十余万两银子,该赚的早已赚够。而翠云楼若能及时放她出门,这消息一旦传了出去,在长安城的整个风月场里,当能成为一桩美谈,这对翠云楼的名声,只有益处,没有坏处。
三来,依照杨妈妈所言,翠云楼目下已有了另一个“摇钱树”娇娇,那明月的作用已可有可无。此时若以娇娇的十年的粉头钱作为价码,放明月离去,翠云楼还能借机大赚一笔,如此既得名又获利之事,翠云楼又何乐而不为?巴山爱
当然,更重要的,是裴才保心里,对明月还有着一种极其复杂的情感,他总觉得明月不是一个简单的青楼女子,她的身上有着一种别人没有的异乎寻常的高贵气质。自从当年裴才保与明月难得地“一亲芳泽”之后,多年来,裴才保对她一直是念念不忘……
倘若明月真的能赎身从良,从此过上一个正常女人的好日子,裴才保心里,竟也觉得开心。
于是,裴才保听取了杨妈妈一番汇报之后,当场就点头首肯了杨妈妈的建议,同意明日一早,便与明月办理赎身交割事宜,放她出门。
“……”
此刻,明月躺在床上,抬起头,冷冷地瞧了裴才保一眼,想要说话,却没有出声。
果然,裴才保哼了一声,接着便道:
“你要想赎身,也不是不行,你只需……今夜服侍我一晚……”
明月听得双眉一蹙,随即背转了身去,面向床里,不去理会裴才保。
裴才保见明月没有立时开口相拒,情知对方已有所心动,于是又紧接着言道:
“杨妈妈都跟我说了,你想给自己赎身,原本也没错!任何一个女人,也不能在青楼中呆一辈子。杨妈妈竟然跟你讨要十万两赎银,着实是不像话!我刚刚就已将她骂了一通!你这十年来,为翠云楼,少说也赚了不下十来万银子,你欠翠云楼的债,也早已还清……”
听了裴才保这一席话,明月不禁又翻过身来,问道:
“那……裴爷,明月若是今晚服侍了你,这十万两赎银,就可一笔勾销么?”
“那是自然,我裴才保指天发誓,今夜你只需好好服侍我一晚,十万两赎银,我翠云楼分文不取!”
“那么,娇娇妹妹的粉头钱呢?你们还扣不扣?”明月又问。
“这个娇娇的粉头钱么……”裴才保心道,我若不是冲着娇娇的粉头钱,怎会白白地放你出门?然他此时却脱口而出道:“我翠云楼也分文不要!”
“此话当真!”
“绝无虚言!”
“我凭什么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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