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晚了。”痛苦的闭了闭眼睛,皇上抬手捂住了胸口,那里正传来一阵熟悉的疼痛,豆大的汗珠亦急速滑落,一颗一颗的落在御案上。
艰难地吸着气,皇上眸中满是歉意,“朕知道你不会原谅朕,朕会全力帮助你们扳倒范吕,完成你们的夙愿。这大周的天下,便拜托你们了。”
话音落下,皇上嘴边带着一丝如释重负般的苦笑,缓缓倒了下去。
“父皇!”
等叶绯色再一次从皇上寝宫出来时,严济帆正迷茫的看着星空,男人身上满是颓废与沧桑,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却好似经历了漫长的一生。
咽下喉中的苦涩,叶绯色微微笑着挽上男人的手臂,精致的眉宇间灵动又活泼,仿若化身成了天上的星子,一出现便让严济帆眸中有了亮色。
“夫君,我们回家了。”平日里严济帆总是哄着叶绯色唤一声夫君,可女子害羞迟迟开不了口,今儿个倒是水到渠成,一丝别扭也没有。
二人手拉手回到了叶府,从始至终严济帆都不肯将目光移开,甚至在叶绯色亲自下厨时,男人乖巧的坐在门槛上,一点形象都没有。
好笑的将他拉起来,叶绯色提着食盒带他回到房间,随后将饭菜拜访整齐,亲手将筷子塞进了严济帆手中,“给点面子吧严大人,尝尝?”
死寂般的眸中终于掀起了点点波澜,严济帆僵硬的点了下脑袋,机械的扒着碗里的米饭,叶绯色转眸,迅速揩去眼角的泪痕,笑着夹了一筷子菜给他。
然而严济帆在吃了一口后,却忍不住干呕了起来,叶绯色知道,人在极度悲伤之下,是吃不下去东西的。
“没关系,不想吃便不吃了。”小手捏了捏男人俊美的脸颊,叶绯色使人拿来梯子,提着裙摆带严济帆坐在了房顶上。
秋日的风很是凉爽,空气中亦仿佛带着瓜果成熟后的甜香味,再加上夜空中的繁星点点,莹莹月色,静谧的环境中仿佛能令人放下一切烦恼。
“阿绯。”或许是环境使然,也或许是叶绯色身上温暖的气质打破了严济帆身上的壁垒,男人用力将叶绯色拥入怀中,高大的身子甚至在隐隐颤抖,整个人仿佛碎掉了一般。
心痛难忍,这一刻叶绯色深切的体会到了严济帆悲痛欲绝的心情,他合该是恨皇上的,可今日的一番谈话,却颠覆了他心中的猜想。
甚至于到了最后,皇上的形象竟重新洗白,虽然他依旧对不起严家,可这些年来,的确是他暗中护佑严济帆长大。
这复杂的感情几近逼疯严济帆,他脑中乱糟糟的什么也不想做,可皇上的话却犹如魔音绕耳,不停地回响在耳边。
素手微扬轻轻拍打着严济帆的后背,叶绯色知晓他不需要自己的安慰,这么多年的困苦与压力,早就使男人练就了一颗刀枪不入的心脏,他只想有人能够坚定地陪着他,让他觉得这世界,自己并不是孤家寡人。
二人在房顶上坐了大半夜,等叶绯色再次睁眼时,已经回到了床上,而严济帆,却不见了身影。
【元宣十四年,帝五子萧贤敬起名谋反,太子萧贤徽并大将军刘英等人联手镇压,三日后,萧贤敬薨。】
一场声势浩大的作乱终于落下了帷幕,皇帝也允诺五皇子府的姬妾散去,只是其中的一个侧妃却身怀有孕,皇上在太子的劝说下最终心软,允许侧妃生下孩子,只是这个孩子注定上不了皇家玉牒。
而朝堂上,范吕等大臣联名上书,提议太子代天子巡游,视察百官体验民间疾苦。
帝允,着太子于三日之后出京。
这一次的巡游声势极为浩大,刘骏也被刘英塞去了萧贤敬身边贴身保护,这小子日日来往于叶府,就是想要在临走之前见一见严翩翩。
可不知是后者有意躲着她,还是刘骏真的运气不好,直到第三天的傍晚,少年还是没能如愿见到严翩翩。
叶绯色塞给了他许多奇奇怪怪的药粉与保命的药丸,少年心不在焉的拿着包袱,垂头丧气的蹲在树下,犹如霜打了的茄子,蔫了。
“大嫂。”可怜兮兮的盯着叶绯色,刘骏吸了吸鼻子,将最后的希望落在了女子身上。
暗道一声晦气,叶绯色头痛的捏了捏眉心,还是不忍这小子带着遗憾离开,只嫌弃的道:“还不跟上。”
“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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