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王要将她认作义女,不过是冲着她将来要做太子妃,借她来恶心圣上。
容氏目光怪异:他人还在京城之中,就敢如此?
为何不敢。严祺道,他们兄弟二人,从小斗到大,搅出的事多了去了。莫忘了秦州和陇右的兵马都听命于他,当下上头暗算不成,他底气可是足得很。
他哼一声:今日在那宴上,他千方百计将话头往疑点上引,幸好我机敏,不曾上当。
容氏听罢,思索了好一会,道:我看,对付这等人,你也不必硬来。他既是冲着圣上去的,这冤有头债有主,你不若就用文德皇后赐婚之事做由头,说你亦有意成全,可惜于礼不合,不好答应,他自然也不能硬来。至于世子的救命之恩,我等奉上重礼,面子到了,他也无话可说。
严祺听得这些,目光一亮,随即笑逐颜开:如此甚好。
夫妇二人在厢房中商议妥当,回到堂上。
见漪如仍老老实实跪着,二人的神色已经和缓了许多。
但严祺却仍不放过,拿起戒尺走到她面前。
知错了么?他说。
知错了。
日后还敢擅自贪玩乱闯么?
不敢了。
伸出手来。
漪如老老实实地伸出去。
严祺将那手捉住,高高抬起戒尺。
将要落下之时,漪如不由地闭上眼睛。
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发生。
那戒尺在她掌心上打了三下,轻轻的,如同羽毛落下。
*
这严漪如,当真是个闯祸精。曹氏洗漱过后,倚在榻上,身体疲惫不已。
侍婢在榻旁为她打着扇子,一位贴身仆妇在旁边给她揉着肩,一边揉一边道:夫人说得甚是。唉,妾是从未见过这般胆大包天的闺秀,从家里跑出去,擅闯猎苑不说,还惹下这么多事。
另一个给她捶腿的仆妇道:妾还听说,她今日是专为去偷看太子?她摇头啧啧两声,道,当真是不知羞耻。
曹氏地唇边勾起一丝不屑的笑,没有答话。
过了会,她让仆妇侍婢们都下去,将温妘唤了进来。
温妘刚梳洗一番,身上穿着薄绢寝衣。
她来到母亲房里,小心翼翼地对曹氏道:母亲唤我?
曹氏看着她,露出笑意。
且坐下。她说着,将温妘拉到身旁,道,我唤你来,是想问你今日猎苑里的事。
温妘的心不由提起,道:母亲先前不是问过了?
那都是些不想干的话,我还想问问别的。曹氏说罢,看着她,今日将严漪如带去的,是你,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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