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话的人，因为如果他不说“下次再见”的话，那么这半个多月以来，他们就真的没再认真见过面了。

    就连小猫们也会围着他喵喵叫，不知道是不是在问另一个人在哪里。

    陈之上很少拒绝别人，因为也很少有人愿意把秘密告诉他，然后还会邀请他，最后被拒绝了也要偷偷请他保密。

    从十月开始，他的人生里就多了温乔这样一个人，用一种不可抗拒甚至难以捉摸的姿态，强势地挤进他的生活。

    而奇怪的是，他们之间的接触总是隐秘的、总是带着秘密的。温乔发现了陈之上的小猫，陈之上就得以见识到他充满控制欲的家人；温乔踏进他冰冷的家，陈之上就知道温乔要偷偷跑去看鲸鱼。

    班上的同学，温乔的好朋友，班主任，都没有发现原来两个人的距离已经变得这样近。

    “学霸，这题怎么解啊？”

    陈之上刚把温乔从脑袋里面甩开，一本破破烂烂的练习册就重重地砸到了桌子上。他被从天而降的东西吓了一跳，面无表情地用笔在草稿上画了长长的一道。

    满身大汗的男生贴过来，硬是挡了他大半面桌子。

    陈之上抬头一看，原来是班主任进来了，而刚刚的男生偷偷玩手机，显然还没来得及藏好，只好借着向陈之上问题的姿势，背对老师，把手机藏进裤兜里。

    篮球队服通常宽松而舒适，男生把手机放进兜里，不小心把松紧带也扯了些下来，汗发酵的酸味随着露出的皮肤和一部分内裤扑面而来。

    陈之上在一瞬间摒住了呼吸，向后一靠躲开了男生的化学攻击，他冷着脸：“滚开。”

    男生刚要出口的感谢停住了，随之爆发的是被肾上腺素激出、被陈之上轻视而生的冲动。他低声骂了一句很脏的话，又不顾班主任在场，搡了一下他的桌子：“……你算个屁啊？！”

    很多书都随着他的动作哗啦啦掉在地上，还有一些被踩在脚下。陈之上不欲在班主任面前做无端的争吵，只压低了声音：“道歉。”

    男生感觉自己打了一团棉花，怒气更盛，鼻子里呼呼地喷热气：“你还牛起来了？”他一把把陈之上拉了起来，“装什么逼呢？！你妈没教你怎么做人？”

    黏腻的手汗擦到了他的胳膊上、衣服上；班主任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不是平时的小打小闹，正在一边高声制止他们，一边往这边走；男生狰狞的面孔就摆在眼前，嘴里在问候他不久之前才见过的、不再管他的妈。

    陈之上一拳打了过去。

    “我操！”

    侧脸处传来的酸痛让男生立刻松了手，甚至还因为惯性往后退了几步。他显然没想到平时没什么存在感的陈之上会出手打人，反应过来后拳头捏紧，冲着陈之上的脸就挥过来。

    “郑寅新！干什么呢？！在老师眼皮子底下打人？”班主任瘦瘦小小一个，甚至够不到男生的胳膊，只能拉着他的衣服把他往后拖。

    男生倒是刹住了车，只是指着陈之上先告状了：“我请他讲题，他让我滚，老师，这说不过去吧？”

    老师是很讨厌小孩们没有礼貌的，就算是好学生也不可以：“陈之上，怎么能说这种脏话？”

    陈之上不想说话，用纸擦了擦自己的手，班主任看了更来气：“还动手打人！快点道歉！”

    “陈之上，你听到没有？！”

    沉默。

    “陈之上，高三了你想背处分吗？竞赛的奖不想要了是不是？！”

    陈之上已经习惯了这位老师威胁人的套路，心一点点陷下去，嘴角却轻蔑地翘了翘：“因为这种事——”

    “因为这种事不要才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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