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荣庸终于捂住眼睛落了泪。
他明白,他彻底失去那个人了。
这次,他终于没有再阻拦那个人,奔向本就属于他的救赎。
荣明睿带着楚清怆回到了早已破败的王府。
若是没有当年的一切,那这裏本该是他和楚清怆一起长大的地方。
云国律令,皇子只有出宫建府才能享封地领兵权,荣庸年长他许多,又因为崇州一事,在军中声望颇高。
先皇太后生怕他争不过荣庸,再是不舍,也狠下了心,提前为他封王建府。
可那时的荣明睿并没有想那麽多,他只是兴奋于不用回宫、不必受人管制,旨意下来的第一刻,他立马邀请了楚清怆与他同住。
那时的楚清怆也不过刚满十岁,还不是会藏心事的年纪,因着《崇州风》的炙手可热,他得到了些许的关注,但却遭来了更多的打压与嫉恨。
那时,他还会与荣明睿说上几句,可往往话还没有说完,荣明睿便已经冲了上去替他揍人出气。
最后教训得怎麽样不清楚,反正楚清怆没少被他带累得抄书罚背。
虽然楚清怆本来也会将书抄个多遍,但他依旧很生气,像只小河豚似的,浑身上下都是刺,只要荣明睿一碰他,马上就耸肩躲开,还必要剜上他一眼。
“荣明睿,你讨厌死了!”
荣明睿只得摸摸后脑勺,傻乎乎地跟着陪笑,又趁他不注意,偷偷往书案上丟一把饴糖,故作惊讶道∶
“清清,今日下饴糖雨了,你要不要呀?”
楚清怆往往会翻上一个白眼,故作生气,但顺走饴糖的小手丝毫不客气,将糖鼓鼓囊囊塞了一嘴巴后,才会宽宏大量道∶
“明睿哥哥,日后不许再这样了。”
这就是和号的信号,荣明睿立马点头接收,这才开开心心地抄起书来。
如果没有意外,那这就是荣明睿和楚清怆一起长大的日日夜夜会发生的所有事。
荣明睿到的时候,楚清怆已经睡熟了,苍白的脸颊上还挂着泪珠,一双手却捏得死紧,荣明睿想把它们分开都做不到。
荣明睿嘆了口气,索性坐在了水汀的石墩上,静静地等着楚清怆醒来。
目光越过水汀,落在了对岸的书楼上,红砖白瓦,正是楚清怆最喜欢的式样,裏面还有许多的金丝楠木书架,等着楚清怆搬来后一点点将它们填满。
如果荣明睿没有收下荣庸送来的烈马,如果那匹烈马正好没有戴上楚清怆送的马衣,如果荣明睿没有从马上摔下来,又正好被国师算出来是灾星所克的话……
后来的事情,荣明睿已经有些不太敢想了。
他其实并没有怪楚清怆,但父皇和母后都是那样说的,他不敢反抗,所以还是爽了约,并没有去楚家接楚清怆。
后来他再问起时,楚清怆只说自己也忘了,让他不要放在心上,荣明睿心存侥幸的同时,也就真的把这件事忘了。
所以他从来不知道楚清怆因为此事而招来的所有辱骂与责打,也不知道自己曾失去了一个足以救赎楚清怆,改变他们所有人的机会。
只是从那天起,楚清怆再未唤过他明睿哥哥,也从未说过自己曾遭遇的一切。
他就这样孤孤单单的长大,成为了自己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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