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空洞。
“在我心裏,你最多和东港那个疯子一样重要,你永远不会比她更重要。”何序说:“这样也可以吗?”
裴挽棠怔住,最后的热在她骨肉裏冰冻,理智四分五裂。
她想说不可以。
她要做她眼裏、心裏、手心裏,乃至整个世界裏的唯一,让她在任何时候,任何场景下都只能想到自己,看到自己。
话到嘴边浑身震颤,“东港那个疯子”如鬼魅从地底发出的声音,瞬间穿透她的耳膜。
她从前就是这麽伤害何序的,说她最亲的人,唯一的亲人是疯子;她踉跄着,把嘴边的话咬碎重组。
“可以,我只要你,嘘嘘,我只要你。”
只要你还愿意在我身边,我就接受別人在你的心裏占据一席之地,我什麽都可以。
全都可以。
“嘘嘘……我只要你……”
“我会对你好,会把你的家人当我的家人……”
“嘘嘘,你相信我……相信我……”
相信相信。
好会爱人的和西姐呀。
好想就这麽不顾一切地回来。
……回来了也不能和你接吻,不能和你发生太亲密的关系,你是刺,进入我会扎破我;我也是刺,你扎破我身体的时候,我会不受控制地扎穿你的心脏,用最沉重的反击告诉你,你伤害过我。
那不行。
晓洁都看出来了,我很喜欢你。
喜欢你怎麽能让你再次淌血。
我们要朝着两个方向,走远一点。
何序思考着走远的方式。
裴挽棠还在反复保证。
滚烫眼泪又一次掉在何序脖子裏的时候,她想象出那双赤红的眼睛,水色在蔓延、加剧。她仰头望着那红,透过它看到了另一片红:“……我还捅过你一刀。”那一刀用尽全力。
裴挽棠目光有一瞬定格,快得像是错觉,下一秒,她急迫地说:“好了,早就好了,不信你摸。”
收在裤腰裏的衣摆被扯出大半,抠紧在桥边的右手被拉起来,挑开垂落的衣摆,何序在反应过来之前,猝不及防地触摸到了裴挽棠灼热的皮肤。
“……”
她昨晚看过这裏,以前也摸过这裏。
决定“离开”的那天早上,她仔仔细细、裏裏面面把她摸了个遍,看了个遍,也几乎亲了个遍,她很热,很湿,很……挤……身体的每一个反应,喉咙裏的每一道声音都在不遗余力地扽扯着她,逼她沉沦。
现实则是阎王点卯催她离开,一分也不会给她多等。
她仓惶之下,最后摸到的还是伤疤。
狰狞恐怖的伤疤。
“是好了,可就像粉过的墙壁,补过的桌子,表面完整,內裏还是原来破旧的样子,像我一想起你,就想起来我差点杀死你。”
“不是你!”裴挽棠失声,崩盘的理智再也藏不住秘密,“是我,是我逼你的!我想留下你,所以逼你!”
何序愕然,裴挽棠当时的咄咄逼人一帧帧在脑子裏乱闪,她的肩膀开始无法抑制地轻微颤抖起来,整个世界在她耳边寂静无声。
是这样啊。
原来她没有想过要杀死喜欢的人,没有差一点就杀死她。
真好。
也不好。
每一个真相的揭开都在向她们证明,她们不合适。
一点也不合适。
她把原本可以很圆满的爱情弄得狼狈不堪。
何序难过地闭上眼睛,眼尾颤动着,眼泪在开口的那秒猝然滚落。
“那刚好,我骗你一回,你也骗我一回,我们两清。”
“怎麽两清?!不能两清……”
“嘘嘘,你不是怕我成为第二个方偲吗?我会,没有你我会!”
“……你別这样。”
你要昂着头呀。
怎麽能为了一点爱情这麽看不起自己。
“裴挽棠……你別这样……”
“又是这句话!对你不好,你让我別这样,对你好,你依然让我別这样!你想让我怎麽样!你告诉我,嘘嘘,你告诉我!”
裴挽棠抓着何序的肩膀,失声痛哭:“是不是我才是不配爱的那一个?”
“我的人生总是在拼尽全力,但总差那一步。”
差一步带妈妈逃离;
差一票拿奖;
差一点就可以和何序好好在一起。
她的人生一旦有好苗头,下一秒就会跌进深渊。
“何序,是不是我才是不配得到爱的那一个?因为我害死了我妈,所以我要受到这些惩罚?”
“是不是?”
骄傲的人彻底崩溃,蜷进泥裏。
痛哭的眼泪比激荡河水还要泛滥,一遍遍反复将何序淹死。
何序干涸的嘴唇几次张开又闭上,最终才挤出一丝干涩嘶哑的声音:“不是你……你不要哭……不是你……你不知道你有多好……”
裴挽棠的身体裏已经挤不下更多东西,痛苦不断从眼泪裏流出来,她跌跪在地上,发丝衣服凌乱,手指抠着粗糙的地面,整个人像是碎了一样。
“好你为什麽不要……?”
“不是不要,是我们不合适。”
“我是不是从来就没有让你开心过?”
“开心过,很开心,我以后不会再遇到一个人像你这麽爱我。”
“那为什麽不要我?”
“……”
死循环一样的话题。
打破缺口,才能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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