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因为帮不了何序、不认识陌生的裴总、不能害霍姿丢了工作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三年来对何序不闻不问。
“我太偏心了……”
这不是人之常情麽,人的关系本来就有亲疏远近,不可能一碗水端平。
再说了——
“自己事不能靠別人帮忙解决。”
不能等谁怜悯。
那和等死一样。
等到死才会恍然大悟,哦,原来对方没有义务对你同情心软。
“旋姐,我真没怪你。”何序犹豫着朝禹旋走近了一步,“说起来,我还挺感谢你的。”
禹旋大惑不解,她的行为哪裏就值得感谢了?
何序手指搓了搓裤缝,说:“这几年的拼图都是霍姿送到店裏的。”
禹旋:“……”那只是霍姿例行工作的一部分。
何序:“你经常通过霍姿了解我的情况。”
禹旋:“……”然后日复一日地,继续对你的处境无动于衷。
禹旋自嘲地笑了声,双眼通红:“何序,你怪我吧。”
何序沉默了。
她身边还剩下几个能不带偏见,心平气和说话的人呢?
就这麽点了,干什麽还要让她再排除一个?
她和她们不一样,人际关系的世界裏一直瘦骨嶙峋的,因为生长环境让人介意,没人愿意;因为不配得感过高,常常拒绝。
她说:“我不想怪。”
相反的,她想把身上那些不好的毛病改一改,下次……
如果还有下次的话——
她会好好交朋友,好好谈恋爱,认认真真看这世上的人到底有多好,她能得到多少好。
人嘛,经歷过了,总得有点长进是不是?
Rue姐和Sin姐已经跟她讲过道理了,她要听进去,不能对不起她们处处替她着想,也不能老是颓着,说不准哪天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何序走到禹旋跟前说:“旋姐,我不想怪你,你以前对我挺好的,给我眼霜,带我去医院,还给我吃鸡肉蔬菜卷饼,我记得那些味道。”
眼霜是香的,医院是苦的,鸡肉蔬菜卷饼有一点辣味。
那些味道进到心裏之后都是暖的,甜的。
何序说:“旋姐,你要是愿意,我们还是朋友。”
“何序……”禹旋试图说话,但声音因为情绪激动变调、破裂,带着哭腔。
何序“嗯”了声,看到禹旋的眼泪掉在杯子裏。
越来越密集。
门口经过的人听声音不对,探着头往裏面看。
何序走过去把门关上,脊背抵着门,什麽都没有对禹旋做。
禹旋哭了很久,情绪恢复稳定的时候眼睛都肿了,她双手捧着罗汉果茶,同何序确认:“我们是朋友?”
何序说:“是。”
禹旋笑了声,眼眶再度红了,冒出眼泪之前,她拿起桌上的手机说:“你手机号多少?我存一下。”
何序报着号码往过走。
这是她前阵子办的新号。
禹旋把她的新号存到旧联系人裏,说:“我也换号了,我打给你。”
何序:“好。”
何序拿出手机,挨在禹旋旁边等她打电话。
会议室裏信号不好,过了四五秒,何序的手机才在手心裏震动起来,她转过头,想告诉禹旋“有了”,视线扫过她的屏幕,却猛地顿住。
……禹旋给她设置了联系人照片。
照片裏的图像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但照片本身的每一根线条,每一个色块都在何序脑子裏清晰无比。她张了张嘴,大脑一片空白,像电路过载,保险熔断,突然失去了思考能力。
直到电话挂断。
禹旋说:“这是我的私人号码,随时能联系上。”
何序保持着完全静止的动作片刻,轻声说:“好。”
然后存号码,输名字,点保存,最后把手机装回口袋裏,看向禹旋:“旋姐……”
禹旋这会儿的心情不错,答话干脆声调上扬:“怎麽了?”
何序说:“刚那张照片裏的人是我?”
禹旋一愣,点开手机:“这张?”
何序:“嗯。”
禹旋笑了:“不是你还能是谁?”
“这都四年前拍的了,那会儿你和我姐的关系还不好,导演让你催人,你不敢,我就跑去微信上帮你催。”
“照片就是那会儿拍的。”
发给她姐的时候她说了什麽?
禹旋突然有点想不起来。
她打开微信,翻看不管换多少手机,都一定会搬运过来的聊天记录。
哦——
【姐,你要不再看看这只海鲜?她真的很像好人来着。】
骤然浮现的往事将禹旋刚刚恢复的情绪再次拉低,她勉强笑了笑,说:“我是不是没给你看过?”
何序说:“没有。”
不然她也不会到现在才认出来,原来让她决定遗忘的,决定放弃的,裴挽棠一直放在钱包裏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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