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了和经纪公司闹崩,签约新公司,并由新公司代为赔付巨额违约费等波折之后,终于火了;
旋姐如愿成了一线歌手;
寰泰彻底改朝换代,一切事务由裴挽棠执掌,裴修远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不知所踪。有人说在一个岛上见过他,那个岛远离陆地,船一周过去一次,只送补给不拉人,不停留;
……
何序还在一扫而过的新闻裏听到有个女人都要结婚了,男方突然被爆出来惯性出轨,两人之间金童玉女的童话梦一夕破碎。那个女人没有沉迷伤心,而是果断和男方划清界限,并趁机发布填补市场空白的高性能替代型产品,直击用户痛点,让公司股票一夜涨停。
她听起来是个很坚强很厉害的女人。
何序不知道她的名字,但在听说了她的故事那天拍拍脸颊,对自己说:“嘘嘘,你也要坚强呀。”
东港不远,只要等的时间够长,你总能再见到妈妈和姐姐;欠裴挽棠的东西条条可数,只要还的时间够长,你总能和她两清。
想到这裏,何序已经清空不少的脑子就更轻了,不再纠结,不再迷茫,不再那麽怕裴挽棠,但也不会主动靠近她,和她分享什麽。
她知道存在的意义。
她开始习惯山脚下、別墅裏,无忧无虑但不自由的豢养生活。
她不记得哪天突然发现的——
裴挽棠不再穿长裙和浅色衣服,进出总是一身黑色西装,看起来很有压迫感;
她常常握着左手腕走神,好像那裏面藏着什麽很重要的秘密,但每次亲密,那裏都空空如也;
她的腿一年四季“完整”,再没有任何一次在灯下、人前脱过假肢,就连发生关系都体体面面的,不会露出任何一点脆弱;
她又开始频繁腿疼。
每天晚上一到一点,就会突然从后面抱过来,疼地一直叫,胳膊一直收紧,把她勒得喘不过气了。
她就也不能睡觉,被迫地每天从一点一直失眠到三点,更加适应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的咸鱼作息。
很多时候她还会因为情况严重,白天也不能出门,待在书房工作。
她就也不能出门,被迫待在家裏。
她其实不知道自己留下的意义在哪儿。
佟却不是会提着医疗箱亲自过来看她吗?
她可是鷺洲最好的骨科医生,还是她的阿姨。
她嘛……
一只坐吃等死的鸟,都快八点了,还没等到裴挽棠回来喂食。
“咕——”
何序摸摸肚子,有些尴尬地问胡代:“我能不能先喝碗汤垫垫?老这麽叫不好听。”
胡代:“您稍等,我去盛。”
冬天饭菜凉得快,一直在厨房热着。
胡代朝厨房走的时候,顺便给裴挽棠发了条微信:【何小姐饿了。】
裴挽棠知道。
机场高速因为车祸发生拥堵的第一时间,她就打开了客厅的监控,看到何序从腰背笔直坐到弓肩塌腰,刚刚难受地揉了揉肚子。
“路什麽时候能通?”裴挽棠脸色阴沉。
司机连忙确认:“最多两分钟。”
裴挽棠一身烦躁地解了两颗扣子,偏头看着窗外。
鷺洲下雪了。
今年的第三场大雪。
第一场是在11月初,何序和胡代在院子裏堆了一只很大的兔子;她一出去,何序把兔子耳朵掰断了;
第二场在11月底,何序一个雪球砸胡代后脑上,她头发白了半截;她一过去,何序把刚团好的雪球藏在了身后。
现在是12月中,又下雪了。
裴挽棠把大衣和围巾交给胡代,顶着一身寒气朝餐厅走。
何序喝完汤之后胃舒服了,脑袋晃一晃,睡倒在桌上。已经有阵子了,现在睡得正香——胳膊蜷着,大半张脸埋在臂弯裏,厚实松软的毛衣包托裹着她白皙干净的脸。
她的头发又剪短了。
立冬不久,姜故亲自上门剪的,没骂她,没说她是小哑巴,态度很好,走的时候还摸了摸她的头,说:“虽然已经不是同一个圈子的人了,但你还是可以叫我姜故姐。”
何序就叫了。
转头看到盘起头发、穿了长裙,打扮和那年还执着于拿奖的庄和西如出一辙的裴挽棠,她垂下视线叫了声“裴挽棠”,说“你出去啊?”
没问她冷不冷,也不关心她去哪儿,为什麽突然换回了从前的打扮。
裴挽棠思绪从回忆裏抽离,抬起染雪后微微泛红的指尖触碰翘在何序后脑勺的一绺头发,细软光滑富有光泽。和她的人一样,白白净净脸上有肉,看起来很精神,但和裴挽棠说话的时候永远不会抬头看她的眼睛,不会提高声音。
还会像现在这样,只是被碰一绺头发而已,眼皮就立刻挣扎着想要转醒。
裴挽棠也和往常一样,眼神和表情一秒恢复冷淡,手指蜷回——
但没有垂下。
她拇指压了一下食指关节,重新摊开手掌覆在何序后脑勺。
何序迷迷糊糊地感到有人在摸自己,可等清醒的时候,客厅裏只有胡代。
胡代说:“小姐已经上楼了,还有工作要处理,让您自己吃完饭。”
何序一愣,差点喜上眉梢。
胡代余光扫过二楼角落的人影,声音略高:“小姐说以后不用等她吃饭了,您饿了就先吃。”
何序又是一愣,喜悦变成茫然的局促,不知道裴挽棠又怎麽了。
饭后何序照旧跑去院子裏消食。
今年的鷺洲异常冷,加上何序没什麽运动量,每天只是走几步路,上下几次楼梯,身上就总觉得凉凉的。晚上洗澡她手一挠,发现小拇指指肚上冻了个大包出来,冷的时候没什麽感觉,一热又痒又胀。
裴挽棠刚睡着就被旁边闹耗子一样的动静吵醒了,她伸手把背对自己侧躺何序扳过来,发现在用力挠手。
就不怕一觉起来把皮挠掉了。
“啪。”
裴挽棠一巴掌拍上去,何序挠是不挠了,迷迷糊糊闪一闪睫毛,眼眶湿了。
裴挽棠回忆自己刚才的力道。
“……”
轻得不如给猫拍臀。
有人真是变娇气了,院子裏转一转就能冻手,手被动一动就能掉泪。
裴挽棠太久没有上扬过,已经快忘记那种感觉的嘴角在黑夜裏缓慢提起,刚才用来拍何序的那只手握住她的小指,一下下磨蹭着,帮她缓解瘙痒,另一只手在她毛茸茸的头顶摸了摸,动作轻柔地把她抱进怀裏,和她身体弯折的曲线紧紧贴合。
她的温度立刻透过柔软布料传递到她身上。
她的味道不断往她胸肺裏漫。
她乖乖地,不怕不躲不逃,就在她怀裏。
阔別已久的平静和亲密是黑夜最得力的帮凶,轻而易举撕开情绪的伪装和记忆的盔甲,流泻了满室潮湿的怀念。
裴挽棠难得没有在一点来临的时候,腿疼得叫出声。
何序手指不痒了,没一会儿就安安静静陷入沉睡。
万籁俱寂的夜裏,指肚摩挲指肚的细软声音持续尽一个小时才渐渐消失。
温馨得让人即使做梦也无法想象的一夜。
之后是第二夜,第三夜……
何序看着没怎麽受罪就莫名其妙地好了的小指,把手抬到鼻子跟前嗅了嗅——有冻疮膏的药味了,还有一股淡得如果不是特別熟悉不可能分辨出来的香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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