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何序默不作声地忍耐着,在床头枯坐半晌,下床回来自己那间已经很久没有踏足过的卧室。
衣柜门拉动无声。
何序看着整整齐齐堆在角落的衣服,和很久之前的某次一样,手指怼着沉重的嘴角,在脸上怼出最灿烂的微笑,然后蹲下去,一抱一放,一合一拉,她荒唐如梦的一年遽然落幕。
快得都反应不过来。
那就感受不到太多不舍……
了吧。
何序在眼泪流下来之前匆忙跑进卫生间洗了把脸,把自己收拾干净,出来找庄和西。
她挽了头发,卷着袖子在做巧克力。
何序看着她那副居家舒适的打扮,像是看着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
一直以为她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明星来着,不懂家务,不会做饭,哪曾想,她做好放在桌上的巧克力比她在超市裏见过任何一款都要漂亮。
这世上似乎就是有一个最好的庄和西。
她回来了,现在就站在她面前。
她却在口袋裏装着一纸离职证明,准备永远离开鷺洲,离开她。
……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遇到这样一个人。
身体裏已经消失的泥泞荒凉感去而复返,比之前更强烈,何序用力咬了一下牙关,让自己尽量平静地走到流理台对面站着,说:“和西姐,我辞职了。”
庄和西维持了一上午的笑容消失,巧克力酱在她手指上迅速变冷凝固。她慢动作似的垂着眼眸,把嘴裏那半口甜腻的巧克力咽下去,脸上笑容恢复:“理由。”
何序说:“我的合同只签了一年。”
庄和西:“续约。”
何序:“不想续了。”
“为什麽?”
“我在片场不敢骑马,做不好你的替身,最近在家也比较粗心懈怠,照顾不好你的生活。我能力不够,不适合这份工作。”
“能力够不够我说了算。”
“和西姐……”
“就算真的不够又怎麽了?我在乎?还是我说你什麽了?或者你觉得工资不够高?”
“……”
一个接一个反问逼得何序哑口无言,她还以为自己已经变成了撒谎的惯犯,能轻而易举应对庄和西所有的质问,结果开口就捉襟见肘。
沉默的慌张在流理台之间迅速蔓延。
庄和西偏头指了指桌上的巧克力,笑容如常:“禹旋说你爱吃蛋糕是因为甜。刚好我今天没事,给你做了点巧克力。呵,”庄和西低笑一声,神色变得有些无奈,“十几年没做了,手很生。你睡觉的时候,我前后做失败了七次才成功那一盘,不去尝尝?”
何序张口结舌。
现在这幅画面和幻想中的对峙一点也不一样,她知道怎麽应对庄和西的怒气,却没经验应对她的温柔和好。
这些东西,她以往都是被动接受,最多紧张心慌一会儿就没事了;今天是完完全全的主动拒绝,她突然发现,心脏一时被火灼烤一时被冰冻结,一时又像刀割针刺。
何序手指在掌心掐出血印,勉强平静地说:“不尝了。”
话音落下的那个瞬间,她听到了什麽东西轰然崩裂的声音。
可视线聚焦时,只有庄和西脸上完美无瑕的笑容在继续。她像是可惜一样甩了甩手,不继续做其他口味的巧克力,转而打开水龙头洗手。
水声时轻时重,像大小不一的砖一块块往何序心头砸。
何序指节泛白,巧克力酱渐渐在视野裏扭曲成焦褐色的波浪。水声猝不及防停了,庄和西抽纸擦了手,拿起盘子裏吃剩的半块巧克力,朝何序走。
每靠近一步,何序想逃跑的念头就重一分。
庄和西站到何序对面,与她气息相融那秒,她脑中一空,巧克力的香甜气味趁机钻入鼻腔。
庄和西把那半块巧克力喂在何序嘴边,用细瘦白净的食指抵着,温柔异常:“昝凡在盯我体重,帮我吃掉?”
这一幕完全超出何序想象力能达到的范围,她不禁往后踉跄了一步。
庄和西轻笑着逼近:“还好有准备,不然你这一退,巧克力就掉了。”
何序扶着流理台,僵在原地。
庄和西:“还说不记以前仇,不记怎麽连这麽点忙都不愿意帮?”
何序:“我……”
何序张口才发现自己说不了话。
那半块巧克力以超出界限的力道和位置抵在她唇边,她稍一张口就能舔食到那股让她浑身发冷的甜。
抵着巧克力的人则依旧,温柔异常。
时间被拉长,每一秒都像钝刀割肉般难熬。心虚忐忑冲破伪装之前,何序张口将巧克力抿进嘴裏,只想快刀斩乱麻。
她的动作快且干脆。
庄和西看了眼没有被碰到分毫的指尖,垂回身侧:“好吃吗?”
何序说:“好吃。”
其实根本食不知味。
庄和西很好奇为什麽自己以前看不穿她这拙劣的演技。
还是有人太着急逃走,连糊弄都不想糊弄了?
庄和西指尖抬起在流理台上轻点,“噠,噠,噠……”
何序快维持不住冷静。
“好吃也还是要走?”庄和西笑问。
何序:“……辞职手续已经办了。”
“这麽着急啊,是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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