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的后颈真的一凉,迅速转头看向庄和西,伸出去的手随着意识做出一整套的反应——五指合拢,握住了庄和西的手背。
“和西姐……”
庄和西融在夜色裏的瞳孔轻颤,不动声色地抬起手,收回脚,撑着沙发坐起来说:“上来。”
何序盯着庄和西没动。她已经想了一个多小时了还是没想起来昨晚的事,心裏没底,不知道现在做什麽才对。
庄和西看她一眼,把剩下那口酒喝完,递出去杯子:“倒酒。”
何序不接,张嘴想说什麽,但因为脑子想了太多別的事情,影响得嘴变笨,一下子说不出来。她就只是怔怔地看着庄和西不动。
庄和西轻笑,被握过的手背还隐隐发热:“今天是心情好,不是借酒解愁,倒。”
何序连忙接住杯子,左找右找却没看见酒瓶。客厅裏太暗了,找东西很困难,加上庄和西突然亮起来的手机还在分散视线,何序就更看不见。
“等一下。”庄和西说。
何序扭头看她,还没明白什麽意思,头顶的灯忽然亮了。紧接着是厨房区域的、玄关的、走廊的……整个房子都亮起来了,和之前只有一盏台灯照明的房间比起来,像月光突然决堤,冲散了所有阴霾心事。
何序心脏撞了一下胸口,不适应地闭着眼睛低头。
庄和西刚好放完手机回头,视线毫无征兆撞上何序半露的后颈。
骨骼和曲线总带有独特的幻想。
尤其是在睡意残留,酒精浮游的微妙时刻。
庄和西手伸过去捏住何序后颈,像捏那只强送给禹旋的猫一样,把何序连人带刚刚握住的酒瓶一起提上沙发:“什麽时候醒的?”
说话的庄和西整个手掌放松,手指贴在何序颈侧试温度。
何序不知道自己发过烧,只感觉一阵凉意穿透皮肤直冲天灵盖,未知的心慌达到顶峰。
“对不起和西姐。”
庄和西前一瞬还因为何序体温恢复正常放松下来的眼神,这一刻骤然停顿,抬眼看向她:“为什麽道歉?”
何序哪儿知道,就是觉得该道歉。
偏庄和西一瞬不瞬盯着她,非要一个准确答案。
何序只好胡乱找了个理由:“我把你的床弄脏了。”这种情况以前发生过,她觉得站得住脚。
话落那秒,颈侧的凉意却忽然有了压力,庄和西说:“我把你洗过了。”
何序:“嗯。”
嗯?
何序慢半拍反应过庄和西话裏的意思,快速扭头看向她,神情微呆,眼丝却复杂得恨不得把自己缠成虫茧。
不过脸上总算有点人气儿了。
庄和西停顿的眼神随着撤手的动作继续流转,声音裏透着刚睡醒的沙哑:“还记得不记得昨晚的事?”
……该来的还是来了。
何序从庄和西脸上看不出端倪,不敢轻易胡说,犹豫片刻,她如实回答:“不记得。”
庄和西:“你让我火大。”
开口就是暴击。
何序手心迅速沁出冷汗,下意识想说“对不起”。
庄和西在她出声之前开口:“冬天、大雨、坐在路边,何序,你的脑子是被狗吃了吗?万一我昨天没回去小区,或者没走那条小路,你是不是打算在那儿坐一晚上?那我呢?第二天,我有没有资格去替你收尸?”
劈头盖脸一串联的反问,何序脑子都蒙了。
庄和西冰冷尖锐的态度在她意料之中,但问的问题,很怪。
很怪。
何序仿佛被锯了嘴,一个字也吭不出来。
庄和西抬手弹她脑门:“问你话呢。”
何序吃疼,往后缩了一下,低声说:“不会坐一晚上……”
庄和西:“烧得魂儿都没了,你觉得你能走得了?”
走不了。
好像就是因为脑子烧昏了,才不知道躲雨。
何序心虚不已。这种心虚裏没有半分对未知和在庄和西床上醒来的恐惧,只是好像很怕,很怕,再被她弹脑门。
微妙的异样在何序胸腔裏升腾盘旋。
何序按捺住想去摸额头的动作,看着庄和西:“和西姐,你只是因为这个生气?”
庄和西:“你认为还有什麽?”
没有没有,必须没有。
何序着急地都想摆手。
慢半拍回味起庄和西前面那句“你觉得你能走得了”,何序脚趾在鞋裏悄悄蜷缩,说:“我昨天怎麽回来的?”其实还想问,我怎麽去你房间的,怎麽睡你床的,但她不敢,所以只问开头。
问完庄和西手动了。
何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
手裏被塞进来一只袖子,庄和西用袖子提起何序的手说:“牵小狗一样,这麽牵回来的。”
何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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