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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戏园的夜半铃响
夜色像一张浸了墨的宣纸,从金陵城的上空慢慢铺下来。陆野提着一盏旧油灯,站在“玉容戏服”小店后院的门前。木门斑驳,铜环生了锈,推开时发出一声刺耳的吱呀,像有人在耳边低声嘆息。
老人已经回屋休息,临走前把钥匙塞到陆野手裏,只说了一句:“后院就是当年戏班的排练场,姑姑的戏票……还是在那裏才能真正用得上。”
院子裏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夹杂着淡淡的栀子花香——可此时明明是深秋,哪来的花开?陆野皱了皱眉,提起油灯,灯焰被风一吹,忽明忽暗,映得墙角的影子扭曲成一个个奇怪的形状。
排练场的门虚掩着,门內漆黑一片。陆野刚跨进去,身后的门就“砰”地一声关上了。他愣了一下,转身去拉,门却纹丝不动,仿佛被什麽无形的力量锁住了。
"祁沉?"他下意识喊了一声,只有空荡荡的回声在黑暗中回荡。
舞台上积满了灰尘,中央放着一个破旧的戏箱,箱子上放着一支孤零零的发簪,簪头是一朵栀子花,洁白中透着微黄。陆野走过去,刚想拿起发簪,耳边突然传来一阵轻柔的唱腔——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那声音清婉动人,却带着说不出的幽怨。陆野猛地抬头,只见舞台深处缓缓走出一个人影,穿着白色戏服,头戴珠釵,正是照片中的沈玉容!只是她的脸色惨白如纸,双眼空洞,嘴角却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你终于来了,"沈玉容的声音轻得像风,"我等这张戏票,等了八十年。"
陆野从怀中取出那张泛黄的戏票,双手递过去:"沈小姐,你的戏票,我带来了。"
沈玉容的目光落在戏票上,空洞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她伸手去接,可就在指尖触到戏票的瞬间,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陆野的手臂蔓延全身,油灯的火焰猛地一跳,差点熄灭。
"不……这不是完整的,"沈玉容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我的戏票,缺了一半!"
话音刚落,整个戏园突然陷入一片漆黑,油灯彻底熄灭。陆野感到一阵眩晕,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有锣鼓声,有喝彩声,还有女人的哭泣声,全都混杂在一起,像一场失控的戏。
"祁沉!"他惊慌失措地喊道,手忙脚乱地去摸领口的镇魂铃。手指刚触到铃身,一阵温暖的感觉立刻传遍全身,黑暗中亮起一抹微弱的蓝光,照亮了他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铃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正是祁沉的轮廓。虽然看不清面容,但陆野一眼就认出了他。
"別怕,"铃中传来祁沉熟悉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跟着铃声走,別被她的幻境迷惑。"
陆野深吸一口气,握紧镇魂铃,随着铃声的指引,一步步向前走去。周围的幻象渐渐消散,他发现自己站在舞台中央,沈玉容正站在他面前,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愤怒。
"为什麽?为什麽我的戏票会变成这样?"她尖叫着,声音刺破耳膜,"我只是想演完那场戏,为什麽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
陆野心中一痛,他想起了祁沉笔记中记载的內容——沈玉容被毒杀的那天,正是《锁魂记》首演的日子。她原本打算在演出结束后,用戏票作为证据揭发班主张万霖的罪行,却没想到在后台被人下了毒。
"沈小姐,"陆野放柔了声音,"我知道你的不甘,也知道你的委屈。但你要相信,真相总有一天会大白于天下。"
"真相?"沈玉容冷笑一声,"八十年了,还有谁会记得我?记得那场没演完的戏?"
"我记得,"陆野坚定地说,"我会帮你完成那场戏,让所有人都知道,金陵戏班曾经有一位叫沈玉容的花旦,她的唱腔冠绝一时,她的人品更是无可挑剔。"
沈玉容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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