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在半只獐肉面前,李三江眼底的厌恶与冷漠荡然无存。
他看向沈砚,语气缓和了许多。
“这个……这太贵重了。”
“三江叔,朔弟也出了力,半只獐子是他应得的。”沈砚并不在意。
李三江点头,感激地对沈砚道了声谢。
随后,他转过身看向李朔,“还愣着干啥?去拿家伙事,趁着新鲜赶紧收拾出来。”
李朔闻言,连忙往屋内走去,脚下一急差点儿摔了个踉跄。
沈砚则是提起两只獐子,顺手放到了院中的桌案上。
李三江虽然腿脚不便,但偶尔也会在村里为几个富户宰杀牲畜,手艺可没生疏。
趁着刀具还没来,他走到桌案前蹲下身子,目光习惯性地先扫过獐子全身。
当他看到这头獐子嘴边的獠牙时,表情突然一滞。
雄獐?
李三江的脸色唰地一下变了,一抹深沉的忧虑从眼底涌出。
扭头看向沈砚,他眉头紧紧皱起,脸上再无半分看到猎物的喜色。
“三江叔?”沈砚一头雾水。
李三江眼底闪过一丝忌惮,声音压低了几分。
“这雄獐的香囊呢?”
“我取了。”
李三江闻言,重重叹了口气。
“唉,若是雌獐也就罢了,你们打了雄獐,还取了香囊,这下这可闯祸了!”
他环顾四周,仿佛怕人听见,声音压得更低。
“前些日子,李胜几次三番带着人进山,就是为了猎雄獐,取麝香!”
“结果折腾了七八天,连根毛都没捞着,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李胜,里正家的大郎,也就是李德友的大儿子。
李三江指着桌案上的獐子,“现在倒好,你们一打就是两只,还把最金贵的麝香拿到手了,这不是折了他的面子?”
“李胜最好面子,心胸又狭窄,这事若传到他那去,他能善罢甘休?”
“他爹是里正,虽不敢明着强抢,但可以借着徭役之名将你发配远役。”
恰在这时,李朔提着刀具走到院中,听到这话,顿时呆愣原地。
远役,通常都是发配边关。
服役者需自备干粮,徒步前往,路程上千里。
据说,远役者十有五六都会死于途中,曝尸荒野。
而且远役一般没有明确期限,最终能成功归乡者,寥寥无几。
沈砚嗯了一声,眼中却不以为然。
折了李胜的面子?
技不如人还有理了?
獐子是他打的,麝香是他取的,无论是面子还是里子,他都不可能让给李胜。
若真的到了那一步,就各凭手段吧。
身在乱世,大有可为。
他爹是里正?
里正的头盖骨能抗住二石弓射出的箭矢吗?
沈砚劝了好几句,才让眼前这父子俩放下心来。
接下来就是剥皮取肉,对李三江这种老把式来说不过是易如反掌。
半个时辰后,两只獐子处理完成。
虽然李三江再三推辞,但沈砚还是分了半只獐肉给他们。
恰在这时,李婶带着李朔的妹妹回来了。
一推门就见到如此多的肉,母女俩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李芸儿还以为做梦,用力在脸蛋掐了一把,惹得李朔哈哈大笑。
接下来,李婶就看到了沈砚的身影,脸色不由得变了几分。
当她得知自家分到了半只獐子后,忽地喜笑颜开,非要留沈砚吃一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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