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久久未破的案件,当然是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案子的好。
说得难听点,本地一名富商家里失火发生意外,可比一名富商下手戕害另一名好听多了!
眼下江明月手底下好歹没死人,就算倒了,也只是损失一家税收,可若将本地搅动个天翻地覆,损失的可就不是一处了。
要知道官员政绩评定,税收是重中之重。
况且中秋在即,各处官员亦往来频繁,若这个当口传出去有人在黄文本治下公然纵火,岂非他治下无能、未教化百姓之过?!
这样的结果,庞磬都不知该怎么跟明月开口。
然明月心思何其细腻,几次见庞磬神色间有些不妥,便隐隐猜到端倪,“可是黄文本推脱?”
庞磬一惊,有些不忍心,“许是下头的人办事不利之故。”
“您就别瞒我了,”明月冷笑道,“上行而下效,衙门里混的,哪个不晓得察言观色?但凡黄文本有心,都不必说出口,自有人麻溜儿去办!”
事发至今快十天了,衙门的人只在最初彭璐上报后去过一回,草草看过就没了下文,到底什么想法,瞎子都猜得出。
“你们新年宴上见过,日常打点也没少了他的,”庞磬不死心,“不如直接去问问。”
难道做人真能这么没良心吗?之前的礼黄文本可没少收啊。
“问是一定要问的,但不是现在。”明月说。
黄文本的态度明摆着的,若她现在去问,就多了几分质问的意味,对方只会恼羞成怒,觉得她不识趣。
民不与官斗,中秋在即,她不能再生波澜。
有一件事庞磬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黄文本之前对大侄女客气,肯定知道她在京中有人脉,如今出了事,不维护就罢了,竟连最起码的公正对待都没了!如今他反倒不怕那条人脉了吗?
他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这并不奇怪,”明月垂眸看着已经凉透的茶水,“我出身不好,却能搭上京中贵人,任谁看都是银子开路……”
像黄文本这种不上不下的官员,尤其还能在地方上当个头的,最喜欢自作聪明,揣测上面的心意。在他看来,武阳郡主根本不可能真心喜欢江明月这个人,只是拿她做敛财的工具罢了。
而工具只有在有用的时候主人才喜欢,一旦没用了,谁还留着破烂?
贵人只看结果,从不在意过程,如今明月的买卖毁了,贵人责罚恼火都来不及,怎么可能给她出气?
工具而已,天下多的是想巴结的人,难道贵人还非你江明月不可吗?
一个明摆着要失去靠山的商人而已。
但黄文本还真就低估了她。
至少目前,她江明月在武阳郡主那里的作用,还真就无人可以取代!
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就像往年一样,明月十月中就要启程进京,各处的节礼也不能断。
尤其今年她还需要武阳郡主撑腰,年礼上就更不能寒酸。
这么大的哑巴亏,明月绝不会忍气吞声咽下去的。始作俑者固然可恶,为虎作伥的黄文本同样可恨。
民不与官斗,与黄文本对上的风险极大,必须一击即中,一口气将他压制住。一旦给他反弹的机会,明月将面临灭顶之灾。
银子,她需要银子。
织坊和库房也必须尽快重建,不然断壁残垣摆在那里,织工们看一次就会焦躁一次,日子久了,必然人心涣散,买卖就彻底起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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