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明月时已有了点亲近之意,“武艺不错,也是条汉子。”
就是嘴巴笨,人情往来上短了些,白混这么多年的资历。
“有您这句话,叔父还不知高兴得怎样呢。”明月笑着替他斟茶。
行伍中人重情重义远胜寻常文官,有了这层关系,就不算完全的官员和商户,而是有点沾亲带故了。
那边娄旭和杜斯民面面相觑:
不是个孤女吗?哪儿又冒出来一个异姓叔父!
孟于安吃了茶,再开口时,语气便和软不少,也不叫明月“江老板”了,“你虽替朝廷分忧,可到底只在地方,算不得皇商,我的人也不好直接过去拱卫,这样就犯了忌讳。依照惯例,可扩大巡逻圈,回头我跟那一带的兄弟们打声招呼,每日早晚去走一趟就是了。以我的经验,贼人作恶也大多在日落之后,如此一来,有什么不对也能及时应对。”
“您考虑周全,就这么办吧。”明月一口应下。
白天各处乌压压都是人,精神饱满,贼人想必也不敢乱来。
“各处的开销……”
明月才起头就被孟于安打断了,“自家人,又是为朝廷效力,不必婆妈。”
明月失笑,坚持道:“按理说,尊者赐,不敢辞,可于公,朝廷兵马不是为私人养的;于私,到底是晚辈一点心意,绝不敢慷他人之慨。”
上官固然可以凭一句话送人情,但实地去做的还是下头的小兵小卒,拿不到实际的好处却要多干活,天长日久的,人家可不管你有甚么关系,难免敷衍、怨气滋生。
人命关天,明月可不想贪小便宜吃大亏。
孟于安点点头,“也好。”
这就算是默认了这句“晚辈”。
直到此刻,他才算是真的起了点欣赏的心思。
庞磬这个侄女,很不错啊。
年纪虽轻,办事却老道又周全。
孟于安最烦那种仗着有点臭钱、有点靠山,就不知天高地厚,自己说一句,对方能回十句的。
他虽是五品的官,但朝廷重文轻武,一般有点钱的豪商巨贾、乡绅什么的,还真不怎么把他们这些丘八放在眼里。
像明月这种谦逊又愿意配合的就很好。
这么想着,孟于安说得就更细致了,“此为人祸,第二个嘛,就是天灾。杭州地界最常见的不过水灾、火灾。你选的地方我知道,不错,地势高且缓,等闲积水淹不着,水灾且不去想它。要紧的就是火。头一个,你那里有许多林木、房舍,又多织机、布匹,皆为易燃物,干燥时一点火星便可引燃一大片,若要保完全,需得常年安置水缸若干,另有水袋、水囊、汲桶、铁锚、火钩火镰等灭火器具也需齐备,更要会用……”【注】
他刚说完,一旁的杜斯民就接上笑道:“江老板把这些准备好,来衙门说一声,自有人去核验,批个条子也就是了。”
明月道:“应该的,人命关天嘛,马虎不得,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若有各项我不知道的开销,诸位也只管提。”
五百号人呢,还有那么多货,万一出点什么篓子,挣多少钱都不够赔的。一个闹不好还可能有牢狱之灾,这些年就白忙活了。
回头散了,她再打发人往这三处各送一笔银子,也要往叔叔婶婶那边打声招呼,接下来她不在杭州,需要各处协力看顾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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