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掌柜自己就是女人,知道她这话不假,想了一回,“也罢,合该你我投缘。”
两位女郎好一番你来我往,最终各退一步,约定若不挑、包圆,直接按六钱一斤算。若要挑选或分门别类,秋冬的重缎需得照一两三钱银子一斤。
这批货薄料和厚料数量相当,更兼六成以上都是腋下裁剪的大长条,方头方脑,不必特意修剪就能直接拼衣裤、百家被。而挖领口的大圆片正适合缝荷包,无需额外裁剪,极好用。
一匹重缎少说七、八斤,最便宜的也要十几、二十两,整料折算三、四两一斤呢,哪怕算上薄料,也真真儿够实惠了。
薛记布料更新换代极快,薛掌柜也懒得做零碎买卖,总共四十三斤三两,痛快抹掉零头。
付银子的时候,明月才觉肉痛。
足足二十五两八钱啊!除去以防万一的储备银子,她可动用的也才四十三两而已……
“掌柜的,您看……”她捏着小荷包,期期艾艾地望过去。
薛掌柜都被气笑了,“一斤里讲,分量里讲,付账时还讲么?”
这里杀一点,那里杀一点,最后还剩个蛋!白送你得了!
果真家学渊源呐!
明月腆着脸笑,声音甜甜的,“好姐姐,您家大业大,权当日行一善罢!”
做买卖的哪个不是精打细算,一分一毫的讲?为赚钱,不丢人!
“罢罢罢!”薛掌柜捏捏眉心,“且算二十五两半吧!”
明月适可而止,嘿嘿笑了几声,美滋滋付账。
嘿嘿,又省下三钱!
“妹子,你有这份精明劲儿,日后必然发达!”薛掌柜话锋一转,反守为攻,“当真不要整料么?”
小荷包瞬间干瘪,明月恨不得心疼得打摆子,闻言直把脑袋甩成拨浪鼓。没钱,没钱了!
薛掌柜柳眉一挑,“妹子,我知你要做哪些人的买卖,可凡事谁又说得准呢?若果然人家相中了纹样,想扯几尺好料子来做正经衣裳,你却没有,岂不要眼睁睁看着银子溜走?”
明月一琢磨,确实是这个道理。
既舍得买零料,未必就不会咬咬牙买整料,但……贵啊!
见她并未一口回绝,薛掌柜干脆拉着她去前头,“瞧瞧,都是今年的新货,颜色鲜亮,花样也好,送人、自用都使得,如今北面还不多呢,好卖得很。你若要,我只收本钱!”
凡是商人跟你喊“赔本”“只要本钱”的,一律不要信,真不挣钱他们就不会卖了,所以这话明月权当刮风,只埋头细看成色,又在心里盘算:
去哪里卖呢?自然要回物以稀为贵的北面,但绝不可能是通镇,也无需太远,路上危险不说,往返本钱也高。
遇到常夫人后歇脚的第一座县城就很好,繁华却不产丝绸,通镇的人也鲜少到那里去。
今儿是三月初六,若立刻启程,顺利的话三月底四月初就能到,正是该穿轻巧鲜亮的夏衫的时候……
“这两个怎么卖?”她指着几匹绫罗问。
“妹子好眼力,缠枝石榴纹的是越州绫,有大红、银红两色。”薛掌柜亲自将料子抖开与她瞧,细笋般的白嫩手指与靓丽布料交相辉映,白的更白,艳的更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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