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三郎你这样,从小意气风发就很了不起,还有一副健康的身体。”
“不想读书了,想习武,阿耶能把我扛在肩头……”
“三郎,这些年谢谢你。”萧长岁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他忽然抬起头,用极低的声音断断续续道,“你让鹤音回来,我不放心她,谁说天下女子不如男……”
“让她回来,我给她留了信。”
谢执砚目光偏过去,缓缓点了点头:“臣知道。”
他还记得那年与萧长岁初见,他们都是孩童。
书读得不好要罚,写错了字要罚,先生严厉,而他总要暗中护着太子。
一晃这么多年,当初被御医断言恐怕活不过及冠的少年,努力了这么久,谢执砚以为找来云灯大师,命运总会有转机。
可终究,还是和他们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寝殿一片死寂,谢执砚依旧保持着跪姿,脊背僵硬,唯有眼底一片猩红。
“去喊太子妃来。”
“是。”
盛菩珠劝着魏沅宁小半盏参汤,又守着她眯了一刻钟。
内侍踉跄的脚步声,打破了这难得的平静:“太子妃娘娘,殿下、殿下请您进去说话。”
盛菩珠闻言,猛地站起来,脸色也跟着白了数分。
这突如其来的召见,她几乎立刻猜到了那个最坏的可能——太子恐怕真的不行了。
魏沅宁几乎站不稳,全靠盛菩珠和身旁嬷嬷死死搀扶住。
“沅宁。”
“你来啦。”
萧长岁躺在榻上,脸色灰败,唯有那双看向她的眼睛,温柔依旧。
他气息微弱,努力扯出一抹笑:“莫哭……”
魏沅宁的眼泪在瞬间决堤,她不顾已经显怀即将要生的孕肚,扑倒在榻前,紧紧握住太子冰凉的手,泣不成声。
萧长岁嘴角动了动,不舍盯着妻子娴静的容颜,眼中尽是歉疚与不舍:“对不起啊沅宁,我恐怕要对你食言了。”
“当不了明君。”
“也不能再活很久。”
“而此生唯你一人,我……做到了。”
魏沅宁想到了定下婚约的那日宫宴。
处处是喧闹与恭贺,萧长岁寻了个借口,悄悄将她带到僻静的湖边。
他放了莲花灯,还许了愿,彼时的他,紧张得连牵她的手都会脸红,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太湖石很高,夜风很
凉,而她忐忑不安的心,却是热的。
谁又能想到,从锦绣盟约到生死诀别,其间不过短短两年光阴。
巨大的悲恸如同潮水,将魏沅宁淹没。
她伏在榻边,肩头剧烈颤抖,却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哭出声。
“父皇呢。”
“父皇为何不来?”
萧长岁忍着痛楚,拼命把喉咙里涌上来的血咽回去,已经无法聚焦的视线吃力转向殿门方向。
他喘息着,每一个字都说得艰难,嘴里轻声重复着话:“父皇……为……何不来?”
“父皇……他终究还是对我,失望透顶了……”
话音未落,那勉强抬起的手,终于无力落下去
萧长岁的眼眸,渐渐失去神采。
寝殿有瞬间的死寂,随即哭声接踵而至。
就在这片悲切声中,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大步跨过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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